寒风刺骨。
江梨初被吊挂在城门上,紧闭双目,脸色苍白,犹如一片即将脱离树枝的叶子,摇摇欲坠。
城门突然打开,入城出城的百姓来来往往,有人驻足停留,仰头看清楚她的样貌之后,均是惋惜不止:
“这么标致的姑娘,居然是个叛徒。”
“她干了什么?”有不知内情的人好奇地问道。
“布告栏上写了,”一个书生指着城墙边的布告说道,“她叫江梨初,放走了姜国的三皇子。”
“沈哲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沈煦又杀我大宣数万好男儿,那沈楚怎能独善其身,该杀!”
……
听到底下的喧闹声,江梨初缓缓睁开眼睛,瞪着围绕在城楼底下的人。
她忽然看到混在人群中的沈楚,紧张地张嘴哑声示意他:“走……你走……”
沈楚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盯着江梨初,看到她苍白虚弱的面容,仿佛有一把刀子从心脏上狠狠划过。
他想上去救她,但又怕被人发现。
江梨初用尽力气,对沈楚眨了眨眼,示意他离开。
沈楚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眼神坚毅而又温柔,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
江梨初忽然怔住。
沈楚生来便与常人不同,年至二十余岁依然犹如七八岁的天真孩童,但他并非痴钝,不过是赤子之心比常人维持得更久一些罢了。
如今见他神情与正常人无异,江梨初不免万分欣喜,若不是被吊于城门之上,她便要忍不住扑过去好好看看他。毕竟,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常年陪伴下来,她早已将他当成胞弟。
沈楚见江梨初眸中依稀泪光,心下一动,便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救下她。
“姐!”
江云舒先沈楚一步冲向城楼,城防兵毫不留情地挥来一根棍子。他不过是个孩子,哪里受得住这蓄满全力的当头棒喝,瞬间被揍晕在地,不省人事。
江梨初不知后方情况如何,拼尽全力沙哑着声音急唤:“云舒?云舒你怎么了?云舒……”
沈楚一咬牙,捏紧拳头急步冲出人群,只见江云舒躺在城墙下,几个城防兵守在城楼入口处。
城防兵见他现身,以枪尖抵住江云舒的胸膛,喝道:“你是沈家三公子吗?”
沈楚二话不说,捏紧拳头向那个拿枪指着江云舒的城防兵冲去。
那城防兵未料他这般勇猛,连忙用手中的长枪抵挡攻击。
沈楚双掌猛地一挥,直接将长枪上的力量给震散,随即两只手掌化爪,抓住城防兵持枪的手腕向上一掀,并顺势虎扑过去将其扑倒在地,抬拳狠砸。
拳风呼啸,带着凌厉的劲气拳拳到肉,不一会儿,那个城防兵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几近死去。
其他城防兵见状,纷纷涌上去意图拿下沈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