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才姗姗来迟,萧昀懒懒散散地下了马车,迎面便见一道声音劈面而来。
“策王殿下今日来得这么晚,昨夜莫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十足十的阴阳怪气。
萧昀闲闲抬眸,缓缓抬步过去,将目光落到前方说话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呦,封大人,来得早却不进去,莫不是特意在等本王?”
说话的人便是正一品京城巡捕五营统领封荀,封荀身边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黑衣青年看着萧昀眯了眯眼,随即附首在封荀耳边说了些什么。
“义父,策王殿下的身形与那名黑衣人身形有八九分相似,昨夜我刺伤的是那人的左腰。”
萧昀识得唇语,此刻不用分辨也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便听封荀又开口,“瞧王爷这一副倦容,昨夜究竟是做什么事情去了?”
萧昀在轻声笑了笑,“劳封大人挂心了,实在是昨夜里宿醉缠身,今晨实在是难以起身啊!”
几人皆闻到了萧昀身上浓重的酒味。
封荀看似不经意地上前搭上了萧昀的肩,实则已经微微用了七成内力向下压制,容霁自然看穿了封荀的动作,心中微微发紧。
萧昀依旧面色不改活像个没事人一样腰身直立地看着他,竟还有心思扶了把他,“我说封大人,上了年纪就不要老是逞强做这些年轻人做的事情,早些辞官安心养老去不好吗,我天楚还没到需要您这一把老骨头守江山的时候呢,早听闻封大人的义子凉郤武艺卓绝同辈无人可出其右,封大人正好提携提携后辈,不是吗?”
萧昀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封荀身后黑衣青年的身上,黑衣青年目光微沉,盯着萧昀不语。
封绪打量了一下他,见他神色无分毫不适之色,他冷哼一声,只得挥袖退后几步。
一旁阳安侯忽然开口,“王爷,皇上上月发的禁酒令明令京中大臣皆不可夙夜饮酒,王爷这是明知故犯吗?”
萧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帮穷酸御史大臣们爱管的事怎么侯爷也管上了,要是侯爷最近闲得慌,本王不介意上奏父皇给侯爷重新派个差事?”
阳安侯神色中闪过一丝怒气,“王爷虽然甚得皇上宠信,行事说话也不该如此乖张,否则即便御史不参,本侯也要参王爷一本!”
“好,侯爷尽管去,早朝上本王要是不见侯爷来参,侯爷可别落一个缩头乌龟的名号。”萧昀凤眼微眯,朗声看着阳安侯道。
“你!”阳安侯怒极攻心,抬手指着萧昀半天说不出话来。
早听说策王殿下仗着皇上宠爱行事乖张丝毫不给人面子,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哪里是乖张二字便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目无法纪,狂妄嚣张!
容霁在一旁憋着笑,却不想眼睛一转,余光却看到后方一辆马车停下,一名身着文官仙鹤紫袍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走了近来。
他神色一僵,连忙在萧昀耳边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