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年,终于又在世间找到了新的平衡点,这个宿主的身体似乎非常合适,初夏双脚着地,灵台一片清明。
她歪过头看到了一旁面色难堪的堇尘,心里忽然抽动了一下,是啊,她本是将军府最弱小最无力的那一个人。
是从小被裹成粽子,被保护着长大的人,如今她似乎不一样了。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出现在了堇尘身边,伸出食指轻点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只是这样微乎其微的举动,堇尘已经感觉巨大的精元如瀑布般从灵台倾泻而下,瞬间将空虚的内里填满了。
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闭塞的经脉被冲破,精神猛地一振,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虽皮肉上的伤口丝毫没有复原,但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忽然,初夏嗖得站起了身,她歪过头看向天空,她看到了云生正在楚然的手里显出了原身,另一边姐姐与婉儿都被囚在铁笼里。
又是一闪,父亲被捏碎了心脏!
巨大的痛苦从初夏心底蔓延开来,但面上却丝毫表情都没有,甚至眼泪都不会流,她张开嘴巴,哈了一口气,下一秒,人就已经不见了。
堇尘错愕地呆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但隐约觉得初夏早已今非昔比。
刚想站起来追出去,忽然双腿一软,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
奈一歪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指甲缝里最后一丝血迹被她擦干净了,随手将绢帕往身边一扔,放眼望去,除了些胆子大的,大多数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异常耀眼的光亮,奈一猛地站了起来,还未等她站定,面无表情的初夏凭空出现在了她眼前。
红衣女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黑衣人一窝蜂涌了上来,悦竹目不转睛地盯着断头台上忽然出现的妹妹,说不清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人出奇地陌生。
初夏只是伸手一挥,那些呜泱扑上来的黑衣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震飞了出去,根本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云生看见了初夏的身影,忽然失神了一阵,楚然抓住时机一击闷拳直接朝他的天灵盖挥了过来。
初夏只是转过脸,朝着云生的方向抬了一抬眼皮,楚然的身子猛然朝后倾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地太过诡异,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生身上,却没人注意到奈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她转背奔下了断头台,径直掳走了婉儿跟悦竹,一跃翻过了城墙消失不见了。
初夏双目失神,她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呆呆地朝着父亲的遗体跪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心中充满了悲痛却始终哭不出一滴眼泪。
云生在城楼上看到伤心欲绝的初夏,赶忙飞身下来,可他还未接近断头台,只见初夏仰头长啸一声,尖叫声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原本晴空万里的皇城,霎时间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下不停地泛起了血色的霞光。
惊鸟脱笼万物悲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呆在原地看热闹的围观人群忽然一个接一个口吐鲜血,紧接着双眼都变得猩红,像被海浪冲刷一般整齐划一地栽倒了下去。
云生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光洁的青石板上,早已血流成河,这般惨象他这辈子从未见过。
这……又是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