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与张博元订亲多年,孟鑫作为张博元的表哥,怎么可能没见过叶棠采。不过是没有正经介绍认识而已。
叶棠采长得美艳动人,孟鑫次次见着,都对张博元羡慕嫉妒恨啊!
哪曾想到,最后张博元居然逃了她的婚,这样天仙一般的绝色美人,反便宜了一个庶子。那个庶子,还是他的同窗来着。
真是金凤凰滚到了泥泞里。
孟鑫嫉妒褚云攀娶了个绝色美人,平时在学堂里没少嘲讽褚云攀。
现在褚云攀中举,孟鑫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明明跟他一样都是学渣,居然考中了。
叶棠采听得他问自己认不认得他,就说:“我记得,以前一些场合不是碰到过吗?”
“哦,是啊!”孟鑫呵呵两声,不留口德地说:“你以前是博元表弟的未婚妻嘛,结果……啧啧。”
温氏气得脸色铁青,还提这个干什么?幸好褚云攀被叫走了,否则被他听着,不知会不会生气。
叶梨采却嘲讽地勾了勾唇,结果张博元选了她!
幸好孟鑫没有多扯这个话题,只道:“平日也不听课,做的文章狗屎一样,也不知怎么中的。”
张博元、叶梨采和孙氏等人一脸幸灾乐祸。
叶棠采笑着点头:“是啊,我相公平日不听课,居然也中了,孟公子倒是听课,怎么不中?”
孟鑫被噎住了,这样说,倒显得褚三能耐了,不听课也比听课的厉害。顿时气道:“我平时也不甚听课。”
叶棠采又点头:“那你跟我相公一样,都不听课,怎么他中了你没中?”
孟鑫气得快要吐血了,反正就是褚三中了,比他能耐的意思。
张博元横了孟鑫一眼,心中暗骂一声猪头,连话都不会说,呵呵两声:“科考这东西就是这样,运气很重要的。”
“运气?”叶棠采笑着,“我相公所属青州,这次青州录取举人一百二十四名,他排三十七。”
三十七?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惊,张博元和孟鑫脸色一变,他们都是读书的人,自是知道,就算真的运气好,若运气到排进前五十,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真的实力?但他们死也不会承认!那不过是狗屎运,大大的狗屎运而已。
“三十七名很了不起吗?”孙氏气冲冲地道,“有什么好得瑟的。我家博元可不止这个名次,对吧?”
说着就望向张博元。
孙氏当然知道三十七名很了不起,但正因如此,她才无法接受。这个破落户庶子凭什么有这样的好成绩?不过是个贱种而已,都能排三十七,那她女婿一定比庶子更厉害!
张博元听着孙氏的话,脸色一变,上首的孟氏和张宏也是神色不好。
叶梨采白着小脸,连忙岔开话题:“娘……咱们不要再跟大姐姐计较这些了。”
孙氏满腔不甘,哪里留意到叶梨采和张家神色不对,仰着脖子在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能问?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姑奶奶都说了,咱们也不怕人笑话了。”她以为叶梨采不过是在扇风。
“娘……”叶梨采脑子一晕,暗中狠狠地拧了孙氏一下。
“哎哟——”孙氏痛叫一声,回头见叶梨采给她使眼色,便是一惊,心里突了突,难道,成绩靠后?怎么可能!她无法接受,却连忙改口:“哼,咱们不打击人,算了。”
“那我真是谢过二婶大度了。”叶棠采放下茶盏,望着张博元,“不过,既然二婶提起来了,我也想知道妹夫考第几?”
温氏也看出其中有猫腻,眼里闪过冷笑:“上次梨姐儿来送帖子,二弟就说,下次一定要问问博元考第几,咱们差点忘记了,现在倒是要问一问。博元,你考第几了?不要谦虚!”
张博元脸上一僵,含糊地说:“还行。”
“还行,很好么?”叶棠采说,“刚才听二婶那口气,妹夫难道得了个解元郎不行?”
张博元脸色黑沉,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是考了第九十八名。”外头一个笑声响起。
张博元脸色一变,抬头,只见两名穿着灰白书生袍的青年走进来。这二人是他的同窗,还是与他不对付之人。
他中了举,自然春风得意,这次贺宴,与他交好的要请,与他不对付的,更要请,毕竟他中了,而他们不中。
就算他考了九十八名,到底是中举了,是能耐的。
可褚云攀中了三十七名,而且他前头还嘲讽人家来着,他这九十八名,就变得尴尬了。
九十八名?孙氏和叶承新脸色一变,孙氏一张老脸火辣辣的,这居然考得不如褚云攀?怎么可能!
叶承新只得道:“这秤州怕录了不少考生吧?这九十八名……”
“秤州录了一百零四名考生。”那书生笑着说。“好险好险,张兄堪堪挤了进去。”
孟氏和张宏见他们来拆自己儿子的台,气得七窍生烟。
张博元羞得俊脸通红,咬牙道:“秤州天气凉,我也没带多少衣服过去,都病了。当时入考场……我就病着,糊里糊涂的,脑子都有些不清楚,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撑到最后的。”
说到最后,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总算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青着脸说:“没想到自己还是中了,这倒出乎我意料。”
“对啊……呵呵。”孟氏忙替张博元圆场,“这个孩子……考完之后就发烧了。回到家后,瘦了一大圈,叫太医开了好几天药,才缓过来。”
“当时瘦得我都快认不出了。”叶梨采拿着帕子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