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实把东西要给她之后说:“这几天我不得空,过一阵子我再来!等我准备好了,到时就接你跟瑞儿出去。”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殷婷娘急急地回到屋里,高兴地拿起那个小金坠子,但认真一瞧,发现那不过是渡着一层金粉,里面是银的!而且还是空心的!
就这样的小坠子,也就值个几百个铜板左右,许是连一两也不到!
殷婷娘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该死的马夫!果然无耻,连个小坠子也不值钱!
但想到反正也不是用什么换回来,等于凭空得回来的东西。
许大实出门这后,就一摇三摆地离开了,对面屋的春花看着他离开,又看了看永存居的大门,然后回去了。
不远处的庆儿也盯着他离开,接着一溜烟地回定国伯爷。
叶棠采今天又跟齐敏在芭蕉树下下棋。
齐敏手捏着一颗黑玉棋子,看着满盘的白子,自己都快被逼死了,最后微微一叹,把墨子放回棋盅里:“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叶棠采“噗嗤”一声,接着又是点了一点头:“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下棋是谁跟谁学的?”
齐敏说:“楚凭风以前出去念书,他跟夫子学的下棋,回家来就教我。把我教会了,他也没空跟我下棋了,他整天都忙着念书。我觉得下棋挺有趣,偶尔就到街上跟那些老头下着玩,然后越下越好。也没有想过拿下棋当什么,不过觉得那是有趣的游戏。”
一边说着,齐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想说起往事,一说起来就会想起以前幸福而简单的日子。
有些东西控制不了,脑子会自动浮现。
“跟我下棋的那些人说我天分不错,让我多学学。但这个要跟谁学呢,就算有多余的钱,也舍不得浪费在买棋谱上,都是攒着留给他买笔、买墨、买书。倒是有两个老棋友,送了我几本破旧的棋谱。然后一直当成游戏一般跟人下着玩,年纪大了一点接触了赌棋,为了钱便下了一番功夫去钻研棋艺。”
叶棠采听着她慢慢的说,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以前教她下棋的夫子跟她说过,下棋要心无杂念,不能受世俗所染,不能为了名利,否则就会落了下剩,无法进益,永远也下不出境界。
这是所有下棋之人都该明白的道理,相信廖珏瑶也是如此修心的。但结果,廖珏瑶却下不过一个为了钱、为了名利的人。
很显然,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天赋!
“对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也不出去跟人比一比,不定也能争个第一才女的名头!”齐敏说。
叶棠采却是是懒懒的“哦”了一声:“懒得动!”
齐敏噗嗤一声笑了。
“姑娘!”这个时庆儿急急跑过来。
“如何?”叶棠采抬头看着他,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墨眉挑了一挑。
“殷婷娘跟许大实真的好上了。”庆儿一脸古怪地说。
叶棠采噗嗤一声:“这是意料之中的。”
“贫穷会把人的本性爆露无遗!”齐敏冷笑,她是贫苦过的人,自然是最了解贫苦之人的想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原本就是穷怕了的人,享受过富贵,又从天堂跌入尘埃,只会费尽心思、更疯狂地往上爬。”
“啧啧,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叶棠采淡淡的笑着,回头看齐敏,“要不要再来一盘?”
齐敏秀丽的小脸微微一僵,她下了这么多年棋,也就今天输得最惨!“不了。”
“姑娘,我现在就回去了!”庆儿说完,转身飞奔而去。
庆儿回到了松花巷,又等了大半天,便看见叶承德扛着烂桌子回来。
叶承德正要进门,对面的宅子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胖胖的脸伸了出来,这是对门春花:“叶大叔,我看见一个男人跑进你家去了!”
叶承德老脸一黑:“你胡说什么!”
春花翻了一个大白眼:“你爱信不信!而且,那男的可不是第一次来你家,都第二次了,每次都爬到你家墙头上,坐在那里‘婷娘婷娘’地唤着!”
她说着一边粘着声音,学着许大实的语气唤了起来!
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坐在墙头?这算是什么意思?还叫的那么恶心!
叶承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说他的婷娘对不起他吗?
不,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叶承德怒吼一声:“你这个死肥猪,居然污蔑我的婷娘!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打烂!”
春花脸色一变,呸了一声:“既然这顶帽子你这么喜欢,我就不理你!好心作了驴肝肺!”
说着“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叶承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个死肥猪,总有一天会胖到死!不过是嫉妒婷娘而已!”
他死也不相信他的婷娘会对不起他的,但不知为何,他站在门口却有点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