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边关不再打仗,但流匪好不容易有了势力,造反之心起了就扑不灭。
再加上这些年春旱、蝗灾,还有下半年南方大面积的洪涝,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那些流匪就吸收难民,越发壮大,喊着天补均平,到处惹事
正宣帝就派出京卫营统领吴一义去剿匪,但吴一义追了一年,还未把这帮流匪给剿灭。
想着,叶棠采抬头看着褚云攀:“三爷,你会去吗?”
褚云攀眸子烁烁,垂头亲了她一下:“想去。”
想,谁不想,那可是京卫营!
拿到了京卫营,就等于把整个京城的武装力量拿下了大半。
他又在西南立下不世之功,百姓们都爱戴他,现在守在西南的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将,全都忠心于他。
若他拿下了京卫营,振臂一呼即可起兵造反。便是把梁王扶上去,西南也不会勤王,若西北康王要勤王,西南应城会领兵跟西北康王打起来。
但京卫营和禁军,皇帝只会交给他最信任之人。
况且,拿到京卫营,皇帝不挂,短时间也不是说起兵就起兵的,得让皇上跟太子被百姓唾弃,或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之事,这才出师有名!赢得民心!
“走吧,咱们先回家。”褚云攀说着,就拉着叶棠采一起离开了店铺。
……
却说褚妙书出了镇西侯府之后,母女俩在马车上商量了一路,接着又让人把秦氏送回了褚家,而褚妙书这才回了太子府。
褚妙书回到妙言居,就向丫鬟打听太子的去向,丫鬟就说太子去书房了。
褚妙书连忙让丫鬟准备好参汤和糕点,跑到书房外跪着。
太子正跟宋肖商量着最近的朝事。
宋肖道:“密报说,吴一义已经失陷,在合州两万京卫营被杀得丢兵弃甲的,吴一义还失踪了。”
太子坐在楠木大案桌后,手指轻敲着桌案,冷笑一声:“呵呵,早知他不行了,小小流匪居然追了整整一年还灭不了。你说,父皇接下来会如何安排?”
“还能如何?”宋肖与太子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宋肖道:“自然是褚云攀了,否则他凯旋之后不回应城守着,一直留在京城干嘛?连个调令都没有,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在家过年!”
这帮在大齐窜了好几年的流匪,不但没有被朝廷压下去,反而越发壮大,正宣帝也由最初的轻视到现在的凝重,现在快成心腹大患了!
吴一义不行,那只能再调人,说到打仗,没有人比褚云攀更合适了。
“父皇,对他还真是赏识。”太子说。
“这是自然的,文武双状元,外能安邦定国,内能治国齐天下。”宋肖道,“现今他也算是殿下你的人了,殿下也要好好重用他。”
正说着,李贵走进来:“殿下,褚侧妃跪在外面。”
太子双眼微闪,点头:“行了,你先站一边吧。”
“是。”李桂答应一声,就侍立在一旁。
太子跟宋肖又商量了一阵,最后还下了一盘棋,这才悠悠然往外走。
出了书房,果然看到褚妙书跪在前面的白玉道上。
看到他,褚妙书就眼泪汪汪的:“殿下,我知错了……呜呜……我今天已经到三哥家里道歉,昨天……是我没把规矩学好。”
却见太子轻皱眉头:“你真的知错了?”
“是的!”褚妙书见太子语气有所松动,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袍服,“殿下……臣妾当时以为嫁入了皇室……便代表皇室尊严,生怕嫂嫂不行礼,会给家里招祸,所以才叫她行礼……哪里想到,居然是我记错了规矩,殿下……呜呜……我已经到三哥家里解释,三哥和小嫂嫂都原谅我了。”
太子看着她,最后微微一叹,一把扶起她来:“书儿……好吧,就原谅你。你可知道,昨天那一巴掌,打在你身,痛在本宫心!但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错,本宫不打你,别人就不会信服。”
“殿下……”褚妙书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猛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殿下,臣妾以后,一定会好好学规矩,再也不会给殿下丢脸的,呜呜……”
“好了好了,咱们快回去吧!”太子拍着她的后背。
“嗯。”褚妙书破涕为笑,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