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在靖隆街上,不一会儿就拐了个弯,走进了镇西侯府的东角门,最后在垂花门外停下来。
叶棠采下车,惠然立刻塞了个包着软布的紫金雕花小手炉到她手里。
秋桔抬头一望,只见过道两边都是厚厚的积雪。
秋桔轻皱眉头:“不知那些人怎么干活的,连积雪都不铲!”
叶棠采道:“这两天雪下得大,自然积得多,家里人手本来就不多。来来去去都是我出入而已。”
说着这话,神色便有些黯然,家里人不多,就两个主子,他还出门了!
叶棠采想褚云攀了,想得鼻子都酸了。
他出门一个多月,却杳无音讯,也不知他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还有梁王带着赵樱祈就这样离了京,不知境况。
梁王走得突然,就留她一个在京。京中风云诡谲,有时,她真的很害怕。
叶棠采一边沉思着,一边跨过垂花门。
回到云棠居,屋子里暖融融的,青柳和小月等人知道她大概这个时候回来,所以屋子里一直燃着炭火。
叶棠采回屋后,秋桔便回后罩房了,这段时间她总喜欢自己回房做绣活。
叶棠采在榻上坐好,才对惠然说:“你让庆儿带些人去盯一盯姚家。”
“姚家?”惠然道。
叶棠采点头,“太子妃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姚家岂吞得下这口恶气。而且,咱们褚家都踩到姚家脸上来,他们不可能不作为。”
就连太子妃都懂得对褚云攀连根拔起,那姚阳成岂会坐以待毙。
惠然也想到期间关窍,连忙走了出去。
可是庆儿带着人去盯了好些天,却不见姚家那边有动作。
叶棠采憋得慌,很快就到了腊八,但褚云攀还是没有音信。
叶棠采便有些急得打转儿。
若以前梁王在此,她还能找梁王问一问褚云攀的情况,但偏梁王跑了。
叶棠采只得趁着腊八节,回褚家过节时问褚伯爷,让他去打听一下。
当时刚用过晚饭,褚伯爷听得她居然问褚云攀,懵了一下:“啊,对啊,三郎都出门好久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秦氏冷笑一声:“那些流匪,听说很凶猛,瞧瞧,连勇悍的吴一义都废了。”
叶棠采见秦氏一脸幸灾乐祸,只笑了笑:“那母亲就多替三爷求神吧,保佑三爷平平安安,如此,褚侧妃也平平安安的。
秦氏一噎。她恨不得褚云攀这个贱种死掉才好,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褚妙书还未封后,若褚云攀死了,太子册封别人怎么办?
“呵呵,我当然会求神保佑。”秦氏说,“回头我让书姐儿问一问太子殿下,瞧三郎那边如何。”
“嗯。”叶棠采这才满意。
“快要过年了,也得让他回来过年才像样。”褚伯爷微微一叹。
剿匪可不同到边关打仗,流匪在中原地区,追击途中偶尔还能回家。
叶棠采在穹明轩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镇西侯府了。
到了傍晚,褚伯爷身边的大福才冒着一身冷气走进云棠居,低声道:“三奶奶放心,三爷很平安。主要是,那些流匪前面被三爷打怕了,不敢正面迎击,便带着人躲躲藏藏的。现在流匪头子带着人逃到铭州那边,三爷正跟铭州知府合力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