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然等人听着这话,惊住了,三爷不纳妾?不会吧?他会愿意?
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但叶棠采敢说出这种话,而且还当着褚云攀的面说的。那就不会有假,不论褚云攀是如何答应她,或是哄着叶棠采,但至少眼前是真的。
惠然笑道:“三奶奶是主子,咱们听你的。别说不会动歪心思,看到敢动歪心思的,咱们还得帮着赶出去。”
青柳连忙点头:“都听三奶奶的。”
叶棠采笑了笑,望向秋桔,“若原来有什么安排的,便都取消了。”
惠然说:“主子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哪有什么不能变的。就算是皇上的大寿,因某些事还会改一下日期呢,更别提咱们这些下人了。”
秋桔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只觉得头晕呼呼的。
叶棠采再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到,只觉得整个世界模糊不清,都不真实了。
不纳妾了?原本的安排取消?
那就是说,她不可能给他当姨娘,不可能跟他亲密,不可能嫁给他……
那她嫁给谁?下面那些小厮吗?
越想,秋桔脑子越空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褚云攀身上。
只见褚云攀正稳稳地坐在叶棠采身边,一只手还握着叶棠采的柔胰,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完美的侧脸,那英气而华丽的眉目似会发光一般精致迷人,尊贵优雅,龙章凤姿。
本该……
秋桔只感到一阵晕眩,都不知叶棠采又说什么了,只见惠然和青柳等轻笑着,便一一退了出去。
秋桔也木木地跟在她们后面。
她觉得连脚步都是虚浮的,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出了院子,远远的看到两名小厮不知接了什么事务,而从她身边走过,一身深灰色的小厮服饰,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小软帽,长相也是普通不经看,怎么瞧怎么低贱猥琐。
她不能嫁三爷了,只能嫁这等人吗?
想着,秋桔便无法接受,又奔回院子,回到自己的房中,“砰”地一声把门甩上。
最后坐到床上,躬着腰,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来:“啊啊……”声音嘶哑而无助,泪水从指缝之间透出来,哗啦啦地往下掉,打湿了衣衫。
怎会这样!不能这样!凭什么这样!
秋桔狠狠地咬着唇,咬得唇都破了,血的咸腥味一下子充斥着口腔,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最后,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瞪得血红,坐到自己的妆台前,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最后折起来,收进袖子里,猛地冲了出房。
出了院子之后,直接去垂花门,出了府。
因为她和惠然是叶棠采身边的心腹,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个丫鬟,她和惠然都可以随时出府的。
现在新年还未过,不论是肃整的靖隆街,还是最热闹的城中。到处一派喜气,爆竹声连连。
城北现在也是一片热闹,特别是褚家。
因为出了一个镇西侯,一个侧妃,宾客络绎不绝,守门的小厮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只有今天,难得有些清静。
小宗坐在西角门的长板凳上,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自从三爷搬走之后,予阳予翰走了,庆儿也跑了,就剩我一个,怪难受的,唉!”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奔了过来,撞上前来。
小宗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脸色一变,怒道:“哪来的乞丐,滚滚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得脏了我们的地!”
那小乞丐抬起头来,递出脏兮兮的手:“这里有东西要交给一个叫绿叶的人,请这位小哥帮帮忙吧!”说着,从脏兮兮的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来。
小宗一看,这居然有一两银子,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一把抢过,也拿过那一封信,打开,但他脸立刻僵了。
因为他不、认、字!
只见里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封信。
小宗双眼眯起来,狐疑地看着小乞丐:“交给绿叶?”
“是的。请帮帮忙,有人拜托。”小乞丐道。
小宗嘿嘿一笑:“行行行!”心想,哪个这么隐秘,要给绿叶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