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之案正密锣紧鼓地进行着。
刑部尚书姚阳成,御史大夫番至铭,大理寺卿张赞,连同着蔡结一起来到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是地牢,那里只得一个出口。现今由禁军把守,便是尚书姚阳成出入,都得由禁军跟随,严格得很。
“吱呀——”刑部大牢的大门缓缓打开。黑暗的石建阶梯早就被两边的火把照得通亮。
“公公,请。”姚阳成笑着比了比手势。
“呵呵,不用客气。”蔡结笑了笑,还是走在前面。
几人带着下属跟在后面,慢慢走下台阶,下面是一间石屋,石屋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走廊,两边全是牢房。隐隐约约间,从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正有两名衙差坐在石屋里的桌子旁,看到几人下来,连忙跳了起来见礼:“参见蔡公公、姚大人、张大人、番大人。”
“嗯,不必多礼。”蔡结轻甩了甩拂尘。“现在那个洪光寿在哪里?”
姚阳成道:“这个时间,该在右边的刑房里例行审讯吧。”
“那他们说了没有?”张赞道。
其中一名衙差道:“回大人,那洪光寿和郁辉都是硬骨头,那嘴巴怎么撬都撬不开。”
“哦?”蔡结轻轻一笑。“那个招出石小全的余党呢?”
“原本在左边刑房,后来招供以后,就关回了牢里。”衙差道。
蔡结花白的眉一挑:“把他拉到右边的牢房,与洪光寿关一起。”
张赞三人一怔,姚阳成连忙道:“还不快去。”
“是。”那个衙差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去。
姚阳成心跳了跳,有些急道:“公公这是要……”
“哼,杂家瞧下面的人都招供了,他这硬骨头还怎么抗得住!”蔡公公冷笑。
“公公英明,嘿嘿嘿。”番至铭笑着道。“咱们现在就去观刑吧。”
张赞道:“咱们还是先躲到暗处,悄悄地观察,瞧那硬骨头如何再说。”
“嗯。”蔡公公也是这样想的。
姚阳成心里一时有些忐忑,只笑:“那公公往这边请吧。”
刑房旁边就是观刑房,在那里可以通过观孔看清刑房一切,但刑房那里却瞧不到这里。
刑房里,一片火热和狼藉。
墙边燃着明亮而闷热的火把,正有二人赤着上身,被绑在架子上。
一个身形瘦削,被打得披头散发的,正毫无声息地垂着头,凌乱而脏污的发沾到一块。
而旁边的男人是个六十出头的老者,但却身材结实,跟瘦削男子一样垂着头,被头发遮着,看不清脸。
这二人,前者是流匪的军师郁辉,后者是流匪头子洪光寿。
二人已经被关在此将近半个月了,身上布满刀伤、鞭痕,皮开肉绽的,惨不忍睹的模样。
“嘿!”一个恼喝声响起,却是他们面前衙差正拿着鞭子朝洪光寿身上招呼。
但洪光寿却垂着头,连哼都不哼一声。
“吱呀”一声,这时牢门打开,只见两名衙差拖着一个血人进来。
血人瞧着二十出头左右,脸上已经被血污染得看不清面目了,最后绑到了郁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