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悠落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因着想起司空而痛哭流涕,拓跋绍却是想不到,因着那一个梦,让悠落有了发泄的出口。
不过,发泄出来也好,总比闷在心中好得多了。
晚间,一番沐浴之后的慕容渊回到里屋的时候,就看到苏云初还未上床,仍旧是坐在软榻之上看着一本厚厚的什么的东西,
眉头一皱,这大冬日的不在床上呆着,竟是坐在软榻之上,都不会受寒么?
可苏云初浑然不觉某人的不爽,依旧专心致志看着那本拓跋安的病情记录,她口中的病历。
按照记录来看情况还算是不错的。
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苏云初心中一软,说来她与拓跋绍之间不过多的是合作关系,当年的医治拓跋安不过是为了图日后,但是,摒除这一层合作关系,也算是一份交情了吧,尤其是和拓跋安这孩子之间,更是纯碎一些,而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坚强的孩子。
她虽是对着拓跋安好,但是这份好永远不会超过某一个界限,有时候,分明的关系有利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倘若是西原和她在某些东西上有了利益的冲突,她对拓跋安的好,也拯救不了那份冲突。
这一点,她和拓跋绍都明白。
因而,今日慕容渊在书房中与拓跋绍的谈话,其实,是她和慕容渊商量之后的决定,她会继续为拓跋安提供治疗,甚至,趁着这次拓跋安来京城,做一次更为彻底的检查和药物治疗,而他让慕容渊的人,更好地进入西北雪山北部,并且带上熟悉的人为向导。
却是突然的,面前的书被慕容渊一把抽走了,慕容渊只拿着书翻了两眼,便丢到了另一边,口中很是嫌弃,“是那个小屁孩的病情记录本!”
苏云初听着他一直叫着拓跋安小屁孩,今日她带拓跋安在靖王府中玩的时候,拓跋安不知跟她投诉过慕容渊多少次了更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等她长大娶她,不许与慕容渊太好。
她听了只觉得好笑,也许是因着拓跋安的身子,让他今后绝无可能继承西原的诸君之位,拓跋绍对他保护得太好,比起一般皇室中六七岁的许多东西都明白了的小孩,拓跋安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对许多东西不懂所以才生了这番童趣。
因而,对于慕容渊与拓跋安的置气,苏云初好笑,“怀清,那是安安的病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慕容渊才不会买账,“什么安安,阿初叫得如此亲昵,那就是个小屁孩!”
苏云初一手撑着头看他,真不明白,这货连一个小孩的醋都要吃么?她就知道,以他的性子,她跟他说了这事儿之后,一定会变成这样。
看着苏云初好整以暇,完全不顾自己此时心中的郁闷,慕容渊觉得自己更加郁闷了,径自坐在苏云初的身边,一把环住苏云初,“阿初为何对那个小屁孩如此好,比对我还好!”
他的口气好控诉。
苏云初觉得这时候的慕容渊,大有一种变成安安的诡异感觉,微微挣扎了一下,“我对你不好么?”
慕容渊一顿,数着苏云初对拓跋安的好,“阿初叫他叫得太亲昵,什么安安,以后叫拓跋安,还有阿初以后不许再跟他说什么喜欢他的这种话,如今就会讨欢心了,那小屁孩长大了还得了,为了西原太子好也不能残害了人家儿子是不是,还有……”
见他还有数落下去,苏云初一掌拍开他,“他就是一个小孩,懂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