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清醒,让他面上有一瞬间的惊慌,可也仅仅还是一瞬间的惊慌而已,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永业帝是否知道,或者知道了多少,是否还能够自己活命?
慕容渊看他面色的变化,便也明白了,恐怕他心中此时已经领悟了过来,只开口道,“既然是父皇允诺下来的,到时候,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自然是查不到二皇兄的身上,皇兄自是不必惊慌。”
而后,才看着慕容瀚道,“何况,本王查的是北梁细作一事,并非所有与北梁相关联的事情,皇兄多虑了。”
可慕容瀚那一瞬的猛然惊醒也只是一瞬而已,他恢复得极快,突然抬头,却是换了一个语气,“五弟,父皇今日这般,其实无非是为了叫你给老三做嫁衣,为他人做嫁衣,这样憋屈之事,皇兄以为,五弟必定不会答应。”
慕容渊听罢,抿了一口茶,却是看向苏云初,“阿初,觉得本王这是为她人做嫁衣么?”
他不理会慕容瀚的话,而是看向了苏云初,多少让慕容瀚觉得不好看。
可苏云初只面上笑笑,“怎么会,大新还是慕容家的大新,怀清接下父皇的这件事情,所查也是北梁细作之事,最后得益的到底还是大新,总归都是为了大新,这与怀清收复失地本是同样本质的事情,何来为了谁做嫁衣?”
慕容渊听着,只点点头,才看向慕容瀚道,“阿初所言,皇兄该是明白了吧。”
可是,随着慕容瀚突然地明白了永业帝的用心之后,早已没有了初来靖王府之后的满腔信心,只微微眯眼,“我不信你不明白父皇如此做,是为了老三的将来着想。”
“父皇自是有父皇的用心,皇兄还是不要随意猜踱的好,毕竟父皇最是不喜别人去猜度他的意思。”慕容渊仍旧是淡淡的语气。
慕容瀚听着他如此说,微微沉顿,“老五,你是在为自己打算,并不是为了老三,也不是为了父皇的命令和旨意。”
他说得笃定,“原本我以为你没有争诸之心。”
慕容渊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皇兄这话,可不该乱讲,否则,皇兄能担得起父皇的怀疑,本王却是担不起的。”
另一旁,苏云初听着,面上只带着笑意,“二皇兄,还是慎言的好。”
话到此处,慕容瀚突然明白了,今日,来找慕容渊就已经是一个错误,事到如今,他一点也不信慕容渊还是当初那个只为了夺回失地不争诸位的冷面战神,看着两人面上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无所遁形,“老五,你真是演得一手好戏,这般作为,恐怕连父皇都相信了他能够掌握得住你了,却是不想,你是谁也掌握不得的。”
慕容渊不置可否,“皇兄今日到来,要说的事情已经说明白,本王也得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便多言了。”
可是,话已至此,不如摊开了来说比较好,在本质上,他和慕容渊的处境是一样的,不在永业帝考虑的范围之中,见着慕容渊的逐客令已下来,他只得开口,“老五,你我都知父皇的心意如何,何必这般畏首畏尾成全他人,不若你我一起合作,老三纵是有父皇支持,也抵挡不住百官的口舌。”
慕容渊只嗤笑了一声,“皇兄似乎忘记了刚才说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