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有。”木瑾瑶笃定的模样也给了苏诚信心:“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说的。雪山高耸入云连绵不断,只凭侄女手下那几个暗卫只怕这辈子也别想看到大丽花。所以自前年开始,我便命暗卫在雪山上搭建了一些住所。他们人少,应该没办法弄得很规整,所以还需舅舅的凉州兵到那之后再修整一下才能住人。”
“你的意思是把兵屯在雪山上?”
“没错,而且因为他们还要兼着找大丽花的职责,所以舅舅最好挑一些忠心老实的人上去。”
“……瑶儿,你可知凉州并不与雪山相邻?”
“但凉州与久客相邻,而久客不仅没有冻土,还与雪山相邻,是极好的上山地点,不然我也不会让暗卫每次都到舅舅这来”
木瑾瑶看着苏诚纠结踌躇的样子笑了出来:“侄女要保证暗卫的消息不被泄露,自然在久客有所安排。久客临近凉州的那两个村子都是我的,舅舅要运兵过去,只需度过遥河便有人接应。”
“你们舅甥两个还要关在书房多久?再不出来可都别吃饭了啊。”苏诚的妻子蒋芸在院子里喊道。
她与苏诚感情极好,能越过亲卫直接进书房,不过她是个极有分寸的女人,更知道有些事苏诚不让她知道是为她着想,所以一向不在苏诚和别人在书房谈话时靠近这里。
只是今日是木瑾瑶的生辰,其他人在膳厅中已经等了这二人许久,这才过来提醒。
“这就来啦!”木瑾瑶边应着蒋芸,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苏诚,见苏诚点头,脸上的笑容弧度扩大,起身将书房的门推开。
“舅母快看舅舅!他可比我慢!”和众多家人在一起的木瑾瑶比十年前更像个小孩子,时而会有些调皮又幼稚的举动。
蒋芸上前搂过木瑾瑶的肩膀拍了拍:“知道,你最乖了,快去膳厅,我去帮你舅舅收拾一下。”
木瑾瑶想着之前跟苏诚说的话他大概需得透给蒋芸一些,于是痛快地应了,转身走向膳厅。
……
待一家人齐整的坐在大圆桌前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外面呼呼的吹着北风,膳厅里却因烧着火墙而暖意融融。架着炭炉的菜一盘盘摆上,除了未生之外,其余众人均随宴喝了几盅。
凉州苦寒,酒也格外的烈。一盅下肚,木瑾瑶便逐渐觉得自己飘飘然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这次相聚后她十年的平静生活就结束了,此后即使站到顶峰,她也再看不到这样自由的一切。
心中暗藏的不舍与燃烧着的斗志相和,令她多饮了一杯又一杯。
苏念见木瑾瑶如此,放下手中的酒叹了一声。
这些年她看着木瑾瑶做的这一切,也逐渐想明白了当初的事情大概不是偶然,是木瑾瑶有意让他们母女脱离后宫。
可同时她比所有人都清醒的是,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在行宫里呆一辈子。所以一见苏诚、蒋芸和木瑾瑶从书房回来后的神色,苏念便猜出回宫的日子快到了。
对月绪离愁,举杯酒不休。
难得在她面前一直乖巧的女儿今日能稍微放纵一些自己的情绪。苏念看着醉倒一片的众人,悄悄把酒换成了果子露,专心致志的吃起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