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他的碗跪在地上，冲着后面的墙的方向挖了起来。

她挖了小半个时辰，累得出了汗，喘着气叫他，“你真该挖一挖的。”

他赶紧爬过去，正见地下露出了一根很粗的管子，他凑上去使劲闻了闻，“这里有药。”

“这种管子应该遍布了整个地牢，所以这个地牢看着不大，不然真的要费很多的力气和时间吧。”

“挖到了管子又如何？不过是知道了药铺在地下。难道你想毁掉这层东西引起骚乱？”

鹤枝蔓自顾着说道：“木材和竹材是最容易做管子的，可它们如果在地下，很快便会腐烂。这个管子是用陶做的，费时费力，如果毁坏了，自然就是骚乱。而且你说，陶能撑住多少年，可药能吗？药是从哪里放进来的呢？”

“你想找到源头，自然就是出口？”

“嗯。”

“只能靠挖了吧？我是帮不了你的，我已经饿坏了。而且等下次送饭来，你挖成那样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鹤枝蔓放下碗，一脸淡然，“那就毁掉这层容器，捣个稀巴烂，让我看看乱起来是什么样吧。”

那人这才显露出一丝欣赏，“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倒是个反骨。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山，小山峰的小山。”

“我记得你和吴韵提起过朴鞅吧？朴鞅是你情人？”

“他是我青梅竹马。”

“他喜欢你？”

“我......我也喜欢他。你叫什么？”

“我叫玉凉，宝玉的玉，冰凉的凉。”

玉凉深呼吸了一声，对着其他人用最大的力气喊道：“拿起自己的碗，冲着地上用劲挖吧！下面有陶制的送药管，把这些都砸光！”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居然一传十十传百地都动了起来，尽管饿的没力气，还是都不问原因地动了起来。

鹤枝蔓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这么听你的？”

“因为我救过他们，虽然最后逃掉的，只有寥寥几人。”

他不为此得意，只是像回忆起了那些往事，直到现在他变成阶下囚，还是心存不甘。

他和鹤枝蔓一起挖着土，地牢中砸陶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知道是谁把我抓进来的吗？”

“谁？”鹤枝蔓一边挖土一边问。

“是朴鞅。”

鹤枝蔓手上不停，“他是百花谷的人，抓你也很正常。”

“是，其实我恨百花谷的每个人，不过最恨的还是谷主。虽然朴鞅把我抓住了，可我分得清轻重主次，他们都是谷主的狗罢了。”

这话鹤枝蔓不能认同，不过她累得不想多嘴了，和这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的叛徒，其实没什么要争论的。

“我反而欣赏他的态度，我的武功秘籍甚至愿意和他分享，如果有一个人和我并肩称霸武林，那就只有他一个。外面的人都觉得百花谷的人潇洒不羁，自由任性，其实百花谷的人只是自私自利，甚至是恶毒，这中间的界限很难分得清，但是朴鞅和他们不一样。”

他见鹤枝蔓不理他，“我知道我越说你反倒越讨厌我了是吗？是不是不想带我走了？”

“你知道小白吗？还有......何鸢尾？”她不接他的话茬。

“不知道。”

“何鸢尾是百花谷现在最小的师妹，小白没比她大多少，是师弟。”

“所以呢？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百花谷的人是不是都如你所说，其实我在这里待得也不久，百花谷的人也很少理我。不过小白和何鸢尾，他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什么意思？”

“也许新弟子会带来新的样子，百花谷未来，还会不会是你从前以为的呢？”

“呵，”玉凉嘲讽地说，“他们跟着那群人耳濡目染，能变成什么样我还真期待呢！”

“如果你还在的话，他们耳濡目染的对象就是你了。”

玉凉看了她半天，“绕来绕去你不就是在指责我当叛徒吗？我当叛徒我失去了一切，我也完成不了我的所有幻想，是吧？”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吧。”鹤枝蔓这才回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我有在听你说话。

“如果我出去，你也会出去的。”她淡淡地说。

终于，送饭的弟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