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
果然是他。
——为什么绑我?
然而,费力的睁开眼睛,却也只是将有些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喉咙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她又试着开了开口,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除了眼睛能灵活转动,看到外面天已经重新亮了外,其余的却是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她冷冷盯着面前人,以至于面前的人能从她眸底清楚的看到没有丝毫诧异之色,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完全看不出像会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看来陆姑娘早就知道是我了?”
床上的人还是如刚才一般看着他,眸底散发着同样一种意思,为什么绑我?
略微尖锐的指尖划过肌肤,带来一阵恶心的触感。
王焕有些痴迷的看着床上的人,“很简单啊,因为我喜欢陆姑娘。”
这个答案确实有些出乎姜幻的意料,她一直以为不论是赵新生还是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有意思的都是那个令人高不可攀的男人,他们的目光也从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没想到他的目标是她。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床前的人将留恋的指尖从她脸上收回,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道,“我确实对陆公子有意,但陆姑娘这样的绝色美人也我喜欢的范畴之内。
如果没猜错,陆姑娘虽然和陆公子是兄妹,陆公子也颇为照顾陆姑娘,但陆姑娘在陆家是庶出吧,姨娘也早在几年前病逝,且不管是本支陆家还是分支陆家都对陆姑娘极为不喜。”
姜幻目光落在他含笑得意的脸上,所以,这就是他对她出手的原因?
就算将来被人察觉,也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陆玖这是给她找的什么破身份?
王焕,“所以,陆姑娘不必挣扎,乖乖从了我,或许还能少受些罪。”
说着,他目光投向一侧。
姜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皮一跳。
只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排类似刑具一般的东西,皮鞭,脚镣,滴血般的红烛,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但大约知道什么用途的东西。
这家伙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抖s。
姜幻脑海迅速闪过这句话。
不过,眼前人似乎并没有立刻折磨她的想法,叫来婢女,上了一桌好饭好菜。
慢吞吞的在她面前吃着。
边吃边道,“陆姑娘不防猜猜,陆兄会不会过来救你?”
昨晚他收到消息,那人在得知她失踪之后发了疯一般的找他,也曾来质问过他。
至今他都记得那种感觉,像是被冰冷的水和极致蚀骨的毒液浇遍全身,甚至,有一瞬间让他觉得那不像是一个富家公子会有的眼神,而是一个久居高位握人生死的上位者才会有的威严和震慑力。
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一次。
姜幻没说话,眼睛看着头顶的帷幔,陆玖会不会来救她?
其实根本不用想,那个男人会。
王焕将一口菜吃进嘴里,凝着她没有任何意外的眼神,“看来陆姑娘已经有答案了,不过可能要让陆姑娘失望了,我这地方,隐秘的很,就是将宛平县翻过来也不一定找的到。”
更早之前。
晨光破晓,清晨的微光慢慢照耀大地。
经过一夜凉风的吹拂,小草在清晨显得格外精神,露珠温柔的划过叶片,落进草地,最后消失不见。
与之大相径庭的,是眼睑一片乌青,明显一夜没睡好的人匆匆敲开房门,“王爷,王焕从县令府邸后门乘马车离开了。”
等了一夜,终于等来这个消息,坐在椅子上假寐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可若仔细,会发现,他的指尖此刻竟在微微颤抖,“让暗卫跟着,不要惊动任何人。”
暗影,“是。”
床前的人慢慢将一桌好饭好菜吃完,叫来丫鬟将残羹剩饭撤下,他慢慢来到床前,又将那种目光投在床上人的脸上。
这期间,姜幻不是什么都没做,可不管她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甚至连开口说话也不能。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她厌恶的别开脸。
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那眸光中想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丝不落的落进床边的人眼中。
她的皮肤如上好的瓷器,白的发光,五官也是,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即使生起气来,也是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又似刚刚那样,指尖留恋的划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恶心的颤栗。
姜幻忽的将目光侧过来,眸底凶光骤现,冷冷看着他,似是在说,敢碰我,绝不会放过你。
王焕自从见到姜幻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是个硬骨头,并不好啃。
他也不心急,身影从床边离开,静静走到那张摆放着各种变态工具的桌子前,指尖像是刚刚抚摸那瓷白如玉的肌肤般,一点点划过那些隐隐带着褐红色颜色的东西。
在他病态的眼神中,那些东西好似不是冰冷的刑具,而是如他的孩子一般的存在,落在上面的目光贪婪,迷恋。
也或许,他迷恋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些东西握在手中又施加在人身上的感觉。
姜幻曾经碰到过一个这样的人,他细细的跟她讲过,这些东西握在手里时的感觉。
在他眼里,她看到了疯狂,病态的疯狂,和几乎无可救药的兴奋。
她其实很不能理解这种人,但她能从他的描述中体会到这这种感觉,并且随着时间和施虐程度的不断加深,会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直到——被发现,被暴露在炙热的阳光底下,被律法无情的碾压,得不到半丝同情与怜悯。
事实上,她也并不惧怕这些东西,他恶心的是这个人的碰触。
不远处的人并未注意到床上的人落在他身上幽深冰冷的目光,不过,就算是注意到了或许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他眼中她只是待宰的羔羊。
拿起指下如同他孩子般其中一个像是尖钉一样的东西,拿至眼前,细细打量着。
上面残留的干涸之后的褐红色液体让他眸底划过一抹暗红。
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他轻笑一声,转过头来,声音幽幽道,“陆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途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一个囚犯的手里看到这个东西的。
当时,他正在用这个东西刨墙,似乎想用这个东西打通一条通往外面的路,我看着觉得有趣,便将东西拿了过来,一直留到了现在。”
说着,他又笑了下。
那笑充满了阴森诡谲的意思,就是在姜幻看来,也忍不住颤起鸡皮疙瘩。
他食指和拇指捏着手里的东西,目光面对准床上的人,唇角残留刚刚轻笑过后的弧度,使的他整个人更加阴沉。
他道,“陆姑娘听过痛苦哀嚎的声音吗?
知道鲜血染红床单的刺激与欢乐吗?
还有,陆姑娘肯定还不知道真正的男女之欢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与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