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我不记得了。”
“嗯,就是大家可能普遍都觉得未成年人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毕竟孩子还小,行差踏错在所难免,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对校园暴力事件也都习惯了避而不谈,而且现行的法律对于未成年人犯罪的问题也是以教育和引导为主,但是另一方面,这的确也让未成年人犯罪的成本很低。
“反正我们那会儿基本上每个学校里都会有个校霸什么的,基本放弃了学习,聚起一帮狐朋狗友,大多数还会和校外一些社会人士有交集,认一两个大哥给自己撑腰,之后就在学校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欺负霸凌被他们盯上的学生,有时候是为了勒索财物,有时候只是单纯的以此来获得快感。
“很不幸,我们学校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家伙,他们其实也很会选人的,专门挑一些性格内向,比较弱势害羞的学生,这些目标通常不会怎么反抗,只能默默忍受欺凌。我之前就见过他们找人给他们买烟,或者在校门口堵人,但是那一次,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们在殴打其他学生,我本来是不想管这种事儿的,但是他们殴打的是我们班的学生。
“我跟他其实不怎么熟,但是知道他是单亲家庭,家里情况不怎么好,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老人,全靠他妈一个人在工厂车间工作,而且那会儿他妈所在的罐头厂的效益也不怎么好,他平时在学校也不怎么说话,有些沉默寡言,而那天恰好是要交书作费的时候,我猜这也是那伙人盯上他的原因,所以我犹豫了下,还是站了出来,冲那伙人大喊了一声,你们干嘛,再不停手我要报警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我同学一起被他们给揍了,我的书作费也被抢走了。”张父叹了口气,“我后来想了想,那地方其实离我们学校的大门很近,要是我先去保卫处找人,或者真的用电话报个警而不是逞强,结果也许就不一样了,也许我们都不会挨打,被抢走钱。”
“嗯,你一直跟我说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冷静,保持理智,没想到你自己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可谁又没有少年过呢。”
张父讲起这事儿来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趁着路上没人,还打开了车窗,猛踩一脚油门,体会着大风从耳边呼啸的快感,似乎也借此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了张父和张母在爱尔兰的新住处,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是打理的很干净,而且里面各种家电也都已经采购配置的很齐全了,前院也栽种满了花草。
张母正在厨房忙着炸什么东西,和过年时相比,她现在的小腹隆起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距离分娩倒是还早,应该还有几个月,她的气色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看起来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见到张恒就忍不住大笑,“你们还好意思说我过得迷迷糊糊,这么大一个人,连手机都看不住,丢到哪儿去了?”
“我要是知道丢到哪儿了不就捡回来了吗。”张恒道。
“也是,算了,你来的正是时候,赶上我厨艺大成,可以有幸一尝人间美味,明天一起去给你买手机,我正好也想去买个厨师机。”
张父在后面,将张恒的行李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张父看了眼收到的信息,随后道,“你们先吃,研究所那边有点事情要我过去一趟。”
“现在吗?”张母问道,“可是我的饭就要做好了。”
“抱歉,应该是和我准备发的那篇论文有关的事情,比较急,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俩别都吃光了,给我留点饭啊。”张父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鼻子,又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