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接着说。”韩墨儿好心提醒。
“韩墨儿,我算看明白了,你是不是瞧上礼王俊了,所以就坏了脑子什么都答应了?”
“我和你说,我爹说了,礼王是他最不愿意与之打交道的人,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需要退避三舍,而是在礼王面前会给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一种万事都被看穿了的毛骨悚然,很可怕的,所以俊不俊都是次要的,你愿意和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生活一辈子吗?”
“不愿意。”韩墨儿从善如流。
“这就对了嘛!你现在也开始装病,巴豆我都给你带来了,多吃点,病得彻底一点。”
韩墨儿趴在桌子上笑得两肩抖动、眼泪频流,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有趣可爱的人,肯定是老天爷看她日子过得凄苦,派洛景恬来给她解闷。
韩墨儿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继续逗她:“景恬,你说的这些都没错,我也都懂,可是,你想没想过,我若成为礼王妃,韩嫣儿包括我母亲及祖母每次见我都要给我行跪拜之礼,一想到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又没有办法跪下去的时候,心中是不是很解气,很爽利?”
洛景恬成功被她带跑,神游了好一会才回来,嘴角第一次翘了起来,连连点头:“是很爽利!超级爽利!”
“可是......”
“莫要‘可是’,我嫁去礼王府还能有比这里还难吗?先不管礼王性子如何,起码他不会加害于我,我不似韩嫣儿求得是富贵荣华,我只求脱离樊笼,一生安然。”韩墨儿又披上了悲情人设,这对洛景恬来说,是一百次奏效一百零一次的法宝。
果然,洛景恬静默下来。
“再说,你觉得我的祖母和母亲会给我选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别说以我现在的名声,就算拥有赵思雅那样的闺誉,她们都能给我嫁到老少边穷地区,不是配个土财主,就是寻个二傻子。”韩墨儿恶趣味十足,开始吓唬洛景恬。
“她们敢!”洛景恬仔细琢磨着韩府那两只母老虎,觉得韩墨儿所言非虚,“只是,外面传你的流言很难听,我怕,怕你嫁给礼王后,他会嫌弃你。”洛景恬扣着桌角讷讷的说。
“他若嫌弃,我就躲得远远的、自娱自乐,他若不嫌,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一对普通夫妻。”韩墨儿总能很轻易的安抚住洛景恬,她知道洛景恬一心为她,所以她希望自己在洛景恬眼中是幸福的,起码是在现实中能够拥有的最好模样。
洛景恬逗留了一上午,用过午膳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韩府,转眼,一脸怒容的翠柳回府,偷偷躲在耳房中抹眼泪,韩墨儿头痛,怎么今天小可爱们都变成小炮仗,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好在翠柳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将怒气都发泄在了吃饭这件事上。韩墨儿见翠柳买到了自己交代需要采买的芒果,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肚里。
隔天齐子睿登门,咆哮帝马景涛上身,又将韩墨儿里里外外数落一顿,随即提出了几个助韩墨儿拒婚的计划,在他策划的几个计划均被韩墨儿挑出纰漏一一驳回之后,齐子睿终于接受了现实。
齐子睿已经得到消息,明日秘册便会进京。韩墨儿细细交待嘱咐齐子睿不管谁问都要将责任推至打算用伪造身份偷溜出府游山玩水的礼王妃身上,只要扯着礼王妃,刑部和户部在此事的处理上都会有一番计较,不是说礼王妃的头衔多么金光闪闪,而是现如今这个情况下,圣上好不容易给礼王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岳家和一个“不学无术”的王妃,如果婚事被这个案子搅了,即便圣上表面不会怪罪,心中说不定也会记恨。因而刑部侍郎和户部侍郎那种人精一定不会上赶子碰得一头青包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齐子睿,韩墨儿虚脱一样坐在榻上,嫁给礼王可真不容易,自己还要劝这个哄那个,一副心心念念巴望的样子。
韩墨儿被自己所想气乐了,多亏礼王的颜好舔,不然真是亏大发了。
正想着研究一下翠柳买回来的芒果,守院子的小丫鬟来报,韩嫣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