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良久无言。正当韩墨儿以为尉迟轩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开口了。
“女山匪。”语调平淡,不辨喜怒。
“嗯?”韩墨儿脑子还在宕机。
尉迟轩勾唇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韩墨儿就这样呆呆的躺着,久未还魂,待她眼神不再空泛,才将身体蜷缩起来,生无可恋的喊了一声:“造孽啊!”
韩墨儿三天未出房门,练字作画写话本子,也不招猫逗狗,也不惬意安闲,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弄得翠枝和翠柳心中七上八下,面对这样的韩墨儿,她们竟有些不知如何行事。
好在一封来自齐子睿的信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信从柳州寄来,齐子睿派了最得力的护卫一路奔袭送信,韩墨儿展信一读,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齐子睿在信中说,府中下人死亡一事官府已经判下定夺,仵作查验尸体后给出的结论是死者因惊惧诱发了心疾而死,家主虽无过错,但有失察之责,因而管家下狱半年,另赔付死者家人五百两纹银。信中还写到,虽然此案已结,但疑点重重,其一死者生前身体康健,从未提及患有心疾之症;其二那封被截获的密文虽被妥当收好,但仍旧不翼而飞;其三是找不到死者的家人,原入府时所记录的家人信息均联系不上;其四死者在府中时常与一府外卖豆腐同乡相熟,但现在此人亦不知去向。
齐子睿在信中表达对此情况的不解,另附上了一张由管家誊录的密文复件。
原来齐子睿的管家十分严谨心细,重要的账册、书信都会誊录复件收存,以备不时之需。因而管家看到密文时也觉得此物重要,便誊抄一份另行存放,没想到原本真就失窃了。
韩墨儿拿着密文,看着上面鬼画符一般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齐子睿身份特殊,若说齐府中有几个为朝廷监察齐子睿的密探也不足为奇,但若是朝廷密探,暴露身份之后便要被处死吗?收押到大牢中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释放岂不更好?若不是朝廷密探,又会是哪方势力?韩墨儿对如今朝堂事知之甚少,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失责。
既然帮助齐子睿谋夺了西南十三州的冶铁之权,也应该清醒地意识到这也是各方权力角逐的必争之地。手中握有这方权势,盛世安稳时都做不到安枕无忧,何况如今嘉惠帝根基不稳,朝野内外很可能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野心勃勃。
权力角逐,无碍乎财力、人力、武器装备。如今这个时代的武器多为铁器所制,齐子睿手中掌握西南十三州的冶铁事宜,自然怀璧其罪、危机四伏。
思及此,韩墨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得彻底了解一下朝中动向,以及现今各方势力的情况了,不然若一无所知的搅入深潭之中,到头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韩墨儿将手中的密文收好,心中想着若能将此破解,倒是个打开乱局的好途径,可这密文要如何破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