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林挥舞长枪,以娴熟的招式,在分毫之间将敌人重创。
几名黑衣人见状联手攻之,邵玉林手中长枪上下翻飞若有鹰虎势,连挑数人。
那黑衣人的首领,仍站在房顶,负手而立,正在观战。
见此情景,黑衣首领翻身而下,站在邵玉林面前。
“舍得下来了?不装大半蒜了?”邵玉林用舌头怼了怼腮,翻着眼皮不屑的说道。
黑衣首领一言不发,抽出背后两把长剑,拉开架势旋身而上。
邵玉林轻巧一躲,躲过凌厉攻势。
他手提长枪刺了过来,那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虚实难辨如飘瑞雪,逼退了黑衣人数步。
邵玉林也不恋战,他撤回长枪,一跃入了旁边的厮杀之中。
帮着守军连挑三人之后,那黑衣首领又追了过来,趁邵玉林与他人打斗之际,挥剑刺向其颈背。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邵玉林躬身旋踢,将长枪向后一刺,刺入黑衣头领左侧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奶奶的,你竟然偷袭,不知道老子背后长眼睛啊!”
邵玉林不给黑衣首领喘息机会,提枪再战。
那黑衣首领也是狠厉人物,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
不过,却无法抗衡,最后被长枪再次逼得后退连连。
邵玉林深知,若黑衣首领以命相搏,他们一时分不了高下。
因而他又转身去杀其他贼人,以他之功力一时半刻便能取一人性命。
守军誓死护卫,架不住贼人人多势众。
勠战守军,不过五百。
黑衣人却看似源源不断。
有剑刺了过来,有刀横劈而至...
噗噗的入肉之声不绝于耳。
院内尸横无数,已无落脚之处。
鲜血染红石板,似火一般刺目。
斗杀厮搏之声,还在继续,不死不休。
齐子睿晃荡着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切。
能哭骂?不能。
能呼喊吗?不能。
这不知在哪里起的罪孽,都被他背在了身上。
压得他直不起脊背,痛入心扉!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渐小。
五百守军只有一人还立于院中。
邵玉林。
他浑身血洞,汩汩的冒着鲜血。
人却是笑着的。
“他妈的,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你们这群瘪三来了多少人啊?死一半了吧?哈哈哈,拉上你们这么多人一同上路,也不算亏。”
“杀了!”
同样一身是伤的黑衣首领怒道。
“等等!”邵玉林忽道。
“就等一会。”他痞笑着说道,“齐大人,劳烦您给我拔根草,我走不过去了,对,就那样的草。”
齐子睿也笑了一下,塌着肩一步一步走到墙角,拔了一根狗尾巴草,送到邵玉林手中弄。
“多谢。”邵玉林将狗尾巴草咬在口中,“齐大人,老子腿开始疼了,要下雨了。”
噗,一个黑衣人挑起一剑,在邵玉林颈上划了一个深深的血印。
邵玉林和他的长枪一同倒地。
砸出了重重一声。
齐子睿看看天边确实黑云重了。
要下雨了。
......
黑衣首领闷哼了一声,
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人!”有人去扶。
“无事,速速将库中武器装车。”
“大人,初步估计我们折损大约三百人。”
“什么!”
黑衣首领看了一眼遍地的横尸,眼中有了一丝慌乱。
号称能以一敌十的玄武军,竟被五百朝廷守兵灭了三百!
“勿说这些没用的,时间不多了,赶紧装车!”首领看了一眼齐子睿,沉声下令。
“是。”
众人应诺,手脚利落的将还未卸完的四十辆马车推出院外,又将一些空马车推入大院,将库中兵器迅速装车。
此时,由房上飞身下来一人。
一身白衣,正是严松。
他赫然看着眼前血腥景象,瞪大眼睛质问道:“齐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会损一兵一卒吗!”
“啊?”齐子睿表情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慌失措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得如此地步啊,那守备官非要留一半人警戒。”
“这...这可怎么办啊,死了这么多人!”齐子睿痛苦地蹲下身子,用手抱住头呜咽。
严松此时心中又气愤又厌恶:“齐大人,哭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怎么和主上解释吧。”
齐子睿听得此言,忽的从地上窜起,炸庙了一般说道:
“我为何要与主上解释,我怎么会知道到这个新来的守备官会留一半兵力守卫啊!”
严松被他唬了一跳,随即怒斥道:“是不是你信誓旦旦会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探囊取物?新来了守卫官你都没有摸清他的路数,便让我们来劫库,不是你的责任又是谁的?如若不然,我们的计划肯定会更周祥一些,不至于被弄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齐子睿双目赤红,受此一番惊吓,如今也忘了惧怕,他怒吼回去:
“我是不是也说过事有万一,让多派人马?而你们呢,十五万件兵器,只安排了一千人,说什么全是以一敌十的身手,怎么被五百守军干掉了三百人!”
“三百人,我们死了三百人吗?”严松惊讶地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脸部扭曲地说道:
“你问我,还倒还想问你!这些是普通守卫吗?这些他妈的应该是军队中王牌劲旅,五百人抗衡我玄武军一个时辰,还他妈杀了三百人,你觉得这正常吗齐大人!”
“严公子之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齐谋出卖了你,出卖了主上?我若出卖你们还能让你们这七百人有命活着?还能让你在这里无凭无据的指摘我!”齐子睿怒道。
“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严松领办这次行动,本想借此讨个功勋,却出了这样的差池。
他本就窝着火,此时被齐子睿一击,暴怒而起,按着齐子睿的脖子抵到了墙上。
“你...放手!”齐子睿奋力挣扎。
正在此时,黑衣首领说道:“严大人,时间来不及了,现在不走,未时就赶不到渡口了。”
严松看了一眼脸色已经酱紫的齐子睿,“哼”了一声松了手。
“装了多少车了?”他问。
“不足百辆。”
严松黑着面看着正里里外外穿梭装车的人沉默着。
兴师动众至此,若只带回去不足百车兵器,主上一定会震怒的,这个责任不能由他来背。
“严大人,现在再不走,半个时辰后就会有官兵过来巡岗,发现这一地尸体一定会燃放信号搬兵追捕,我们只有现在立即出发,才能在他们追到静水之前上船,严大人请下命令。”黑衣首领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