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好真实。
韩墨儿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在梦中看一看那个想念已久的人。
可不待她清明,梦中人又带着混沌的她进入了迷蒙之境。
韩墨儿早上起来觉得困顿乏力、浑身酸软。
她抬头看看窗外的光亮,估摸着时间应该不早了。
翠柳怎么没似往日一般进来聒噪?
翠枝也没来数落自己懒床?
真好,乐得清静。
韩墨儿掀开锦衾打算起身。
忽然间想到昨晚的那个梦。
梦!
昨晚那个无限热烈梦!
韩墨儿腾的脸红,似枝上那朵最摇曳风流的春花。
她用双手捂住脸,在心中暗骂自己:韩墨儿你竟堕落至此,做这种梦,还要脸不要?
转念间,韩墨儿忽觉自己矫情,不由得喃喃自语:“要脸作甚?自家老公,莫说是梦中,即便当面我也是敢的。”
“当面敢做什么?”
尉迟轩拿着韩墨儿的衣饰进了屋。
韩墨儿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她瞪大眼睛怔愣着,一时反应不过来面前是何情况。
尉迟轩放下衣物,微眯着狭长的眼睛上了榻。
“傻了?”吻轻轻地落在耳侧。
“昨夜,是你?不是梦?”韩墨儿看着面前人傻傻地问道。
“是梦,也是我。”
尉迟轩挥手落了锦帘。
“墨儿,我回来了。”有温柔的声音传出了,诱惑魅人。
窗外春光正好,燕子双飞碟双舞。
......
韩墨儿很气。
进来摆饭的丫鬟眉眼中都压着笑。
有胆大的还偷偷瞧一眼自己,揶揄之情分明,藏也藏不住的。
怕是现在礼王府阖府上下都会觉得自己急不可耐?
礼王刚一回府,就被她拉至榻上。
日至中天,才勉强放其出了魔窟。
韩墨儿长叹一口气,觉得委屈。
风华无双的尉迟轩此时却好整以暇,舀了一羹匙老鸭汤送至韩墨儿嘴边。
饶是尉迟轩再俊,韩墨儿再是颜控、舔狗,此时也压不下她心中之愤。
“不喝。”韩墨儿扭了头。
尉迟轩向韩墨儿靠了靠:“我错了。”
略微低沉的声音砸得韩墨儿心头一颤。
“错哪了?”韩墨儿压着心悸不悦地问道。
“不该白日宣淫,失了王妃体面。”尉迟轩从善如流,认错的态度良好。
“下次不敢了。”看着还在炸毛的韩墨儿,他又补一句。
“如若再犯?”韩墨儿递了一个威胁的眼神过来。
“再犯,便让你这样那样。”尉迟轩语气淡淡,像说了句寻常之言。
“你...你...”
见韩墨儿恼了,尉迟轩将她往怀中一拥。
“不闹了,再不吃饭便凉了,过来。”尉迟轩拍拍腿。
韩墨儿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便又烧起了一层。
她看看门口,身子往外挣了挣,不进反退。
“我吩咐过了,无召不能进来。”
尉迟轩一把将韩墨儿抱至膝上,将汤匙又送到她的嘴边。
韩墨儿终于从了心意,在尉迟轩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着他的手喝了汤。
“此行可还顺利?”韩墨儿边吃边问。
“尉迟重太过谨慎狡猾,半点影子也没摸到。不过齐大人那边功绩甚著,找到了玄武军。”
“玄武军?尉迟景的军队?”
“正是。”
尉迟轩将此行之事细细说与韩墨儿,末了语中忧心忡忡:“看来此次皇子大婚定不会安然度过了。”
“不是已经寻到玄武军了吗?在他们调军途中阻击,一举歼灭,都城中还会出什么乱子?”
韩墨儿从未见过尉迟轩眸中有过如此深重的忧色,不由心也提了起来。
“你不了解尉迟景,那人心有百孔千窍,谋逆这么大的事不会只压在玄武军一支力量上的。这些日子我要加紧排查都城中的外来人员,下午我便进宫向皇兄禀明此事,让他加紧城防,调兵遣将,以作备战。”
韩墨儿点点头,将脸埋入尉迟轩颈中。
熟悉的气味萦绕周身,好似有了这一弯温暖,再彷徨的心也会安稳下来。
不惧欲来的风雨。
孟淑娟这些日子心口像压了快磐石,不上不下,郁气横生。
韩志清娶了新妾,却不像她思量的那般对新妾依旧寡淡。
非但常常宿在新妾的屋子,还颇有几分敬重的意思。
这让孟淑娟心中恨得发痒,常常臆想着将那小蹄子的脸挠花,看着她瑟瑟发抖地匍匐在自己脚下讨饶的样子。
每至此时她心中的郁气便会减少一些,待意念成空郁气又会成倍增长,因无处宣泄扰得她抓心挠肝。
孟老夫人病了几日。
孟淑娟搞不懂她为何不让新过门的妾侍来侍疾,却寻了自己来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