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距离徊岭还有多远?”她兀自出声。
徊岭?从粮食跳的徊岭,几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稍时,周卓蓦然攥紧拳头,嗓音冷硬如铁眼眸阴狠,“徊岭山匪么?”
罗毅呆愣愣的不明所以,李腾辉也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这关徊岭山匪何事?”
“这关系可就大了。”周卓看向容易,两人双目对视神色交汇,郑重道:“如果有人跟山匪里应外合截了这批粮食,谁会知道它是掺了沙子的?”
李腾辉蹙眉,“要打劫粮食的话何必多此一举在米里掺沙?直接劫下粮食不是更好?”
容易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笑容,“如果这批粮食最终是要运到夏都的呢?又或者在夏都附近,从徊岭到夏都的目标不可谓不大,而且还需要花费时间和人力,如今只需山匪拦截就能毁尸灭迹清除证据,而且…后果都有我们来承担。”
话解释到这个份上,李腾辉和罗毅自然而然想的明白,不由得为之变色,“他们是想让我们当替死鬼!”
赈灾粮食半路被劫,皇帝大怒,罪责由他们四人和山匪承担,证据便消除的干干净净,纵使大军压下剿匪成功,不见粮食又有几人会追究到底?谁能想到这背后有人有人贪了一笔!
就在这时,江庆生过来了,李腾辉目光沉沉瞥了眼,眼疾手快拉下容易掀开的防水布一角遮盖破洞,一边一脚踩在泥坑的粮食堆上,“我说已经休息好了吧,什么时候能走?”
“几位大人安好,不知找小的何事?”身披蓑衣、露出一双暮霭沉沉的眼瞳的中年人站定,多看了一眼李腾辉,李家公子今日多有抱怨牢骚,居然还有积极的时候。
“能有什么事?我就说了不用叫他过来非不听,人家一个副手怎么可能会修马车?”李腾辉不满地嚷嚷,“也就是咱们的容大人娇贵,自己的马车坏了要弄得人尽皆知!”
容易侧目而视,倒是不知道李腾辉演戏演的能这么得心应手。
周卓眼皮子跳了跳,江庆生从前是个车夫。
果然江庆生的面庞几不可见地扭曲了一下,但也仅仅瞬间,而后收敛表情一派恬然恭敬,“容大人有所不知,在下从前是车夫,所以修缮马车之事也是得心应手的。”
周卓皱眉,“江庆生,你不必干这种事情,回去吧。”车夫在达官贵人的眼中都是低人一等的,干这种事略微有侮辱性。
他深深凝视周卓一眼,唇角弯了弯,“将军,没什么的,在下既然来都来了,动动手也无碍了,只是不知容大人的马车坏在何处?”
容易眨了眨眼睛,这江庆生有点意思,明明觉得受了侮辱却不接受周卓好意,自以为忍辱负重地接下。可这一幕在李腾辉眼中就是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实情,胳膊狠狠捅了容易一下,“容大人,人家问你话呢!”
“我总觉得马车不平衡,总朝一个方向歪斜,麻烦你给看看。”轻轻地笑了笑说。
“好,在下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