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另外去办一件事,把周卓引出赈灾队伍…杀了!”他阴沉的声音传出旷野,“他知道关于徊岭之内的事情太多了,留着终究是个无穷隐患!”
灌木丛中周卓瞳孔皱缩,正欲动作,横来一只铁臂将他头颅重重压下不得动弹。
“遵命。”刀疤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语调中竟然有难以掩饰的兴奋愉悦之情,转过头继续向前踏出一步!
容易和周卓的呼吸同时停滞,杀气紧紧裹挟在躯壳之内,蓄势待发,整个人警惕心几乎爆炸。
然那一脚只是踩枝踏叶运起轻功的蓄势之举!男人目光放在遥遥远方,几个上上下下、起伏不定的纵跃便消失在视野当中。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慢慢呼出胸口中沉闷已久的绵长气息,继续蹲守观察。
只是等了半刻钟,那魏大人还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孤立姿势凝望他前方朦胧雨幕中的万里山河,好像那里有他渴望至极的东西,又好像在思考庄严肃穆的哲理……
看不到正脸,容易有些失望,但也不准备继续消耗时间,拉拉周卓,用手势表示撤退。
周卓点头示意同意,两人便按照原来路线返回。
走出敌方巡逻圈子,周卓迫不及待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前进有无疑陷阱等待,静候便是他们主动出击,而后退?能后退吗?
容易愁眉苦脸,凝眉深思,“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行吗?”
思索片刻,“真的没有。”
“那有没有适合伏击的地方?他们不会倾囊而动,所以我们有机会拖延时间阻止他们搬来救兵。”容易又说。
“这里的地势他们一定比我们勘察的清楚,咱们还时刻被监视着…最主要的是你看他们是不会遣兵调将的普通草莽、无知士卒吗?”
容易老实地摇摇头,当然不是,那几人包括魏大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杀伐果决、凛然不惧之气!而且他们一行人有组织有纪律,岂会真的普通?
“所以此举过于冒险,万一不成被反将一军反而更加凶险。”周卓拉了拉散开的蓑衣,雨下得更大了一些,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他目光露出忧虑。
白雾慢慢笼罩树林,可见度低了许多,容易摸了摸树叶以及断掉的草叶方向才判定来时的路径,“周将军,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问题?”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你前来赈灾是你自己的意愿吗?”好奇道。
目光闪烁,“不是你像陛下请命让我前来的吗?”
“周大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何必说这些大家心知肚明的话呢。”似像非笑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李大人是没有拒绝的机会,而您,陛下没有强迫的意思,而我也没有决定你想法的权利不是?”
摸了摸手腕上冰冷的护腕,看来装傻是不能了,“在下出生南方,而今灾情严重,的确是自愿前往,你可以认为我周某人虚情假意道貌岸然,可事实莫于雄辩。”说着,一排正气凛然义薄云天的豪情扑面而来。
“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