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你好生休息。”他自然知道这药丸特性,点头道。
耳边传来罗毅询问的声音,不过被周卓阻拦了,容易瞧了瞧打开外敷药物的小万,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不必为我宽衣解带,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帮我处理了便下去吧。”
“是。”
容易这一睡就到深更半夜,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刚动了动酸痛颈脖,小万脑袋立刻钻进来,“大人醒了?我把药和饭端进来。”
她坐起来,浑身难受没劲,身上多了一床被褥,“我昏迷了多久?”
“一下午了。”小万端了热粥和黑乎乎的汤药进来,笑眯眯道:“大人,你的烧已经退了,医师说暂时性命无忧,不过要按时喝药。”
容易吃完了饭和药便又倚靠着马车车壁,神情恍惚疲倦,“系统10001,我这具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系统10001号说:“这个位面没有继承你原本身体的特性,我查找不到来由。”
“我知道了。”闭上眼睛,吩咐小万,“你去休息吧,我要再睡一会儿。”
小万揉了揉通红眼睛下去了。
没有继承原本特性?那么便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这对身体经历过什么发生了特异变化,二是冥冥之中与她原本身体有什么牵连。
冥想许久不得答案,容易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又是傍晚,历日来连绵不断的雨水终于有了停歇的念头,纵使不晴朗明舒,稀疏云朵已寻常可见。
动了动身躯,浑身酸疼难耐,连芊芊十指都不例外。
身躯缺乏锻炼,猛然进行高强度的动作,肌肉拉伤在情理之中,容易并不意外。掀开深蓝色车窗窗帘,不远处黄色河流暴涨,哗哗奔腾喠噇作响,两岸稻田和庄稼地一贫如洗,水面偶然间绿色冒出一点苗头。
“小万,到哪里了?”
“潢川。”小万惊喜地扭头,“吃的在马车里面,大人吃过了吗?”
“吃过了。”容易回道,神情有点落寞深邃。
潢川地势比渔泽、高上许多,尚且成了这样,今年年末南方又是个难过的年。
看他兴致不高,小万噤了声默默跟随。
第二日清晨,容易他们被堵在了尼河这岸,而宛城在河那岸,水过腰身几乎到胸,粮食还浸不得水。李腾辉脸漆黑漆黑的,负手而立,“容大人还在休息吗?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人了吧?真真悠闲自在。”
“李大人对本官意见颇深啊。”
人群让开,容易前来,李腾辉扫了一眼,来人一身白色广袖锦衣,银白色滚边鸢尾花花纹素雅精致,头戴黑冠,脸色虽失了几分血色却多了几分清瘦骨感。
他匆忙撇开眼睛,“岂敢岂敢。”
“不敢最好。”薄唇轻启,跟听不见他话里话外不以为意似的,上前,长身玉立,“河有多长?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