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包围在中央的护卫依旧照打不误。
“你闭嘴,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的狗官人人得而诛之!我要杀的就是他,多亏我潜藏大人身边才得了这绝佳机会!”
“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家人不家人的有什么关系?”
“我等嫉恶如仇,不愿见到百姓受苦受难……”
护卫你一句我一句,字字句句愤怒难当,但仔细一听就会发现他们没有说具体要杀的是谁,还把自己刺杀理由说了出来。
真真好狗。
死都不会连累主人的好狗。
容易眸子一转,流光生辉,嗓音淡的像轻烟,“家人?若你们的家人知道你们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会羞得无地自容吧,况且…你们犯的罪牵连到家人了,不清楚吗?”
护卫们目光一滞,却没怎么动摇。
“那又如何?只要他们知道我们为杀鱼肉百姓的逆贼而死,就值了!”
“呵—,他们只会知道是你们让他们颠沛流离,活的猪狗不如。”
护卫呼吸一滞,不约而同流露出绝望来,动作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绽。
就在此时,容易反转手中匕首,刀柄重重砸在领头人颈脖上,“嘭”的声,他晕倒在地。
领头人的武功本就最高,他一倒下军心涣散,其余人几乎溃不成军。
趁着机会容易拉了周卓退出战场,挥挥手。
“都拿下,留活口!派人捉拿他们的家人!我倒要看看谁人敢在刘大人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
眼角瞥了瞥汗涔涔的刘宽,容易温和道:“刘大人,你这安郡卧虎藏龙,叫本官叹为观止啊。现下,是否要解释解释?”
“不是我让他们来的……”
“他们也说了不是,本官素来明事理通人情,所以没有怪罪大人的意思。”容易手指直指温秋城池,微微一笑,“我要问的是温秋。”
“容大人……”缓缓将落在护卫那头的视线回收,刘宽摇头如波浪鼓。
“我本意不是如此,实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当初鬼迷心窍,恰好夏都传信要把控游民走向,我拍案一想,顾做了聪明。”
“我记得圣旨是宛城。”
“下官知晓。”他扑通一声跪地,“容大人,温秋有瘟疫,宛城不能染上,我无可奈何啊。”
无可奈何?容易不太相信,正如马磊所言,瘟疫发现的应当很及时,好的解决方法诸多,为何偏偏选了最不能理解的。
这刘宽三十多出头,又不是老年痴呆,背后还有幕僚,怎么想都走不到这一棋才是。
“刘大人,你为官多年,当真这般糊涂?不知道此事影响?”
刘宽低着头不言不语,似乎已经认命了,许久,他双手无力下垂。
一眼看出他想法的容易忽然释然了,她是奉旨赈灾的,这其中的秘密和苦衷跟她有什么关系?
摆摆手,“也罢,刘大人管好自己身边人,不然下一次,我该怀疑大人的心思了。”
他喏喏点头。
容易又道:“此事本官会上书陛下,一切由陛下定夺,大人先起来吧。”
马磊心腹已死,放火烧城是马磊所为已成定局,现下护卫刺杀没有审问和证据,她没独断之权,便不能抓了刘宽。
“不能通融通融?”刘宽颓然坐下,付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凝眉言辞诚恳的问容易。
“刘大人一时糊涂而已,今上闻名天下,若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