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不能外出,若是容大人周将军再有个万一,岂不是全军覆没?您好生想想,咱们不能自绝生路啊。”
“想什么想!容易这卑鄙小人,你当他安的什么心,他巴不得咱们全军覆没呢!”李腾辉喷着爆发的怒火。
“是啊,我巴不得你们全军覆没呢。”容易忽而出声,狭长眼尾似乎带着浅浅的摄人心神的笑意。
这话她说的无情又冷漠,众人刹那间愣怔,回不过神来,倒是李腾辉,跟抓住敌人小辫子似的得意。
“你们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她就是想弄死我们所有人,说不定福来客栈污秽的水也是她刻意弄的呢!”
福来客栈?这几个字让容易表情裂开了几条缝隙,很快又反应过来,李腾辉只是在胡乱攀咬。
“说的好!等你们都到了瘟疫,朝廷会另派官员过来,若是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又或者温秋事态持续恶化,那人一不做二不休是烧了这偌大温秋多简单省心。”
她嘴角始终带笑,好像心情分外愉悦开怀,一瞬间如妖媚百生的狐狸,即有捉弄人心的狡黠还有叫人辨不清真假的危险。
李腾辉傻眼了,口不择言,“到时候你以为你逃得掉,我父亲亦不会放过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带瘟疫回京,陛下也饶不了你,大柱国也……”
话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嗫喏一会儿失声了。
容易是赈灾大使,他死了父亲不会放过他,周将军死了大柱国不会放过他,百姓死了陛下不会放过他……
只能进不能退的始终是容易,他若是染了瘟疫死了呢?父亲去鞭尸帮他报仇?大柱国和陛下也去鞭个尸?
而再来的赈灾大使即使不尽心尽力,大可推卸责任给容易,埋怨他胡作非为害了一城百姓。
“李大人,怎么不继续骂了?”容易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声音如千年寒冰。
“……”
输人不输阵,他咬牙切齿道良久,凝视那双漂亮到过分的眼神,一拂袖,“本官不与小人多做计较!”
“可本官喜欢与小人计较。”
话音未落,容易抬手,“咻!”的一声。
一支镶嵌两颗绿色宝石、金光闪闪的匕首从李腾辉头顶飞过,直直扎入他背后雕花镂空房门上,入木三分亮瞎人眼。
“李大人觉得如何?”
无人动作,容易慢慢踱步过去拔下匕首,淡淡一笑,自问自答:“我觉得十分不好,约莫今日公文写多了手疼,没能正中靶心呢。”
众人目瞪口呆,容易这突如其来的示威操作令他们始料未及。
这手法和屈服,他们可以确信,只要她想能轻而易举把李腾辉脑袋加个对穿。
看来容大人不是没脾气,随意也不能招惹,不能骂。
可怜李腾辉平生第一次被人威胁,恨的牙痒痒,尤其刀锋掠过头顶那一瞬间,他腿软,剩余尿意都出来了,丢脸的恼羞成怒附在仇恨之上。
“容易!你放肆!”
“李大人扪心自问自己放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