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口头警告?容易心中猛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大柱国的脾气比上次来好了许多。
他肯定看出来她是故意刺他。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像黑炭一样燃烧着点点星火的眼睛,容易的凤眸刹那失去光华。
“大柱国有何指教,直说便是。”
“黑衣人要杀你是因为那把琵琶。”萧冉航说。
“这个我猜到了。”容易黑如点漆的瞳仁不动,“大柱国手段过人,想来是审问出结果了,下官敢问他们是谁的人?幕后主使是谁?”
“你无需知道。”他说。
“是下官与此事毫无干系吗?还是大柱国认为下官不够资格?”
萧冉航依旧屹立在远处,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隔着空气冰冷犹如利刃,“你太固执了。”
“那是因为在下立志当一个明心明眼明白人,不想糊里糊涂的忍受无妄之灾。”容易忽然浅浅一笑,她的目光忽然坚定而剔透明亮。
“如果下官没有参与此事自当避而远之,可现今所有线索搅成乱麻,下官不幸成为这局中之人,如果您坚持不说的话,我超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横冲直撞到底。如果找不出迷宫出口,打通一条直道也是条捷径不是?”
“如果走错路会遇到野兽呢?”萧冉航眉眼轻动,素来平静如水的情绪有了波澜。
“那就杀了野兽。”
“哼,可你连方向都辩不清楚。”他又说。
容易笑得更加欢快明媚了,眉梢弯弯,嘴角全是恶意和张狂,“那不如大诸国猜猜下官知道多少,能做到哪一步如何?”
“容易!”萧冉航面无表情地上前几步,他拔高俊朗的体魄在地上投下阴影,虽光线而转移笼罩在容易头顶,压迫力可怕。
容易却是跟没有看见似的,不畏惧不躲避。
良久,就在容易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萧冉航说:“跟旧朝有关。”
这个旧朝,无疑是卫国。
容易心底一凉,女主,现在旧朝跟她唯一相关也息息相关是女主,不过…女主在夏都掖庭。
她悄悄的松了口气,可心底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片刻后容易轻手拂去。
“看来我手中的琵琶是旧朝的东西,只是仅仅琵琶何须紧张?”
“我会把它带走。”萧冉航明显不想多说,话锋一转:“温秋百姓不能再拖。”
“下官知道。”容易说:“上次特殊时机未能询问,大柱国与陛下是否有联系?温秋粮食短缺,下官送往夏都的信报一直毫无回音,是为何故?”
“毫无回音?”萧冉航皱眉说。
“您不知道吗,没有跟周将军见过?”容易嘴角微抽,凝视道他不善神情立马改口。
“正是这样,赈灾一计由大人您提出,应当知道粮食不够,何况中间掺了沙石,这些时日周将军已经从周边各县借用了一些,但依旧不能解燃眉之急。”
“你是赈灾大使。”他听完了,不动,理所应当说,“这是你的事情。”
“……”所以你听了这么多就为了了解了解?
“大柱国,幕后人只手遮天,连通往夏都的讯息都能截断,您不怕有朝一日南启蛮夷身披铁甲持刀踏江,而咱们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