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首,表现的非常干脆利落不假思索。
“来人,去告诉李大人,锦衣卫奉命前来办公,郑集为贼人提供布帛概不认罪,刘宽试图火烧温秋罪大恶极,甚至涉嫌射杀朝廷命官,锦衣卫有审判之则,请李大人将他们送来交与锦衣卫。”
几句话,处处说明锦衣卫要人。让李腾辉送,又不经过他一双手。
“是。”那将士点头。
容易对着锦衣卫又笑笑说,“你们稍等片刻。”
“容大人不亲自去走一趟?”锦衣卫不知想到什么蹙眉问。
“你有所不知,李大人与我十分不对付,若是我亲自去的话,只怕带不走人。”
不知为何,这一刻容易虽然还在笑,可男人恍惚间觉得那笑意比之先前多了冷飕飕的凉意和不容置疑不容置喙。
“是。”他心里掠过怪异,想到来此之前大人的吩咐,“大人可否禀退左右?”
容易挥挥手让人退下,他上前两步贴近她方才开口:“陛下已得知容大人武艺高强,有一道单独密令要亲自交给你。”
闻言容易心头一紧,猛地皱缩,他只在两个地方露出过真实实力,一是徊岭山顶周卓面前,二是大柱国萧冉航面前,她十分确信没人跟踪没人监视。
谁告知的?
摆出十分无辜的面容,“下官内力不深,只会些逃跑的功夫罢了,陛下如此信任可能会失望。”
“容大人不要妄自菲薄。”他淡淡说,他跟容易身高相差无几,靠近时一抹幽然馨香在鼻尖飞逸,淡淡的,沁人心脾,刻入骨子里似的优雅大方。
当下世道熏香是一件雅事,尤其是世家权贵和文人清流,洗衣过后放置在藤架上仔细熏染,久而久之,个人身上便染上了固定味道。
他曾闻过家境贫寒的男人为了附庸风雅弄上了甜腻腻的女子香,一靠近就跟走进烟花巷柳里秦楼楚馆似的,雅是不雅,令人作呕。
他鼻子灵,鲜少闻到容易身上这般恰到好处令人舒服不觉得腻歪的味道。
“陛下让你再回到夏都之前,一切听从大柱国的调遣。”
“大柱国不是在夏都吗?我在安郡,相隔千里如何听从?”容易眨眨眼睛,装的一脸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那人一愣,继而说:“大诸国就在安郡。”
不知他与大柱国见过面。
所以不是大柱国告的密?
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尖,耳边一句话生生把他打入泥潭底部,他说,“即使你没有见过大柱国,但大诸国却是知道你的。”
他说这话是目光里带上了深深的羡慕,好似在说被大柱国知道的荣誉等同于书生科举考试考上了前三甲,你没有倍感荣幸你不正常。
容易完全没有倍感荣幸的想法,她想的更多更深。
大柱国知道他所以陛下知道了他,故而大柱国跑来安郡暴君是心知肚明的,搞不好还是皇帝安排过来的。
萧冉航比她想象中更得皇帝信任呢。
认真思考时他瞳仁深沉幽暗,一眼望不到底,许多的光亮明暗交织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大海中发光的水母。
只是面上不显,一派懵懵懂懂,“我要去哪里找他?”
大柱国的据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