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容易在喧闹中悠悠然叫人上了早膳,膳食摆在外面露天亭台,还陈放一壶果酒,酒香纯粹。
在他小酌了两杯之后,背后微风拂过,让他脑后发丝飞扬,同时叮的一声轻响,电光火石间新发于硎的铁剑架在她脖子上。
容易置若罔闻的继续吃吃喝喝,专点肉食,银筷偶尔敲击碗壁发出叮叮当当的细碎声音,她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矜贵,堪比夏都一等一书香世家名门望族的贵公子。
安和看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气的鼻子都歪了。
“容易!”他咬牙切齿面部扭曲,恨不得横来一剑,看他还能不能保持这样从容不迫、风轻云淡的风度。
“你故意的是不是?”
“对。”容易点头承认,天空晴朗云卷云舒,天边一际蓝色与烟白色混合,跟北极极光一样绚烂美丽,蓝色总是让人心怀宽广归于平静。
“你别给我嚷嚷,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我房顶上干什么呢?”
“我什么时候……”
安和突然卡壳,表情五颜六色好似调色盘。就像同伙说小偷昨天晚上在刷粪桶,小偷条件反射说他没有却突然想到他昨晚光临了小姐的房间偷了东西。
“我动静很大吗?”他表情变了变又问。
“你说呢?”容易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已经成了熊猫眼了。”
他沉默,似乎不能忍受。转过身抱着剑看着不远处花朵枯萎莲蓬竖起个个的荷塘,绿叶兜着清晨没有蒸发彻底的露水,风一动好似游戏。
“你不会做春梦了吧?”容易冷不丁的开口。
“没有!”
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剧烈,有欲盖弥彰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一向牵扯到他的面部肌肉,僵硬的像在哭泣。
“不正经的人才会梦到女色。”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容易怪异的瞅瞅他,“大家既不是苦行僧也没有斩断尘缘削发为僧,梦见窈窕女子有何不可?你不会是不行吧?”
容易说着转身用异样神色瞄了瞄他身下位置。
“……”
是这个问题吗?
昨晚的关键问题在于他梦到的美人非常诡异,明明戴着面纱远远站在漫山遍野桃花林桃花树下,姿态那样优雅大方,亭亭玉立,可猛一回头,那双眼睛居然跟容易一模一样,凤眸狭长,锋利裹挟杀气。
惊的他一身冷汗,所以一夜未眠辗转反侧,那双眼睛老是在心底盘桓,直到现在他该有些无法接受。
怎么就能梦见容易这双眼睛了呢?
莫非昨天半天跟他心生畏缩了?
“看什么看,我好好的。”
“噢。这么说与你梦到的人有关咯。”容易扭过头,“莫非梦到了大柱国?你不会想着把大柱国压在身下吧?”
“咳咳咳咳……你!”安和一阵咳嗽,红了青青了紫,拔刀相向,“亵渎大柱国,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