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容易的速度变快了,而是他们的速度变慢。毒性发作肢体麻木,四肢百骸里酥酥麻麻,仿佛无数只小虫子在肉身里爬行。
摊开手掌,擀面杖粗细的圆形紫色斑块正在蔓延扩大,紫黑色仿佛正在扩大的黑洞。
毒效呈现的状态她们很熟悉,正因为熟悉才更加震惊。
“这是钰彤鞭子上的毒,她是…如何……”妇人几乎不可置信的惊呼,她是如何取得鞭子上的毒并作用在他们手上?
在发斗中途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掌心有异样,没道理会中毒,不过…既然是钰彤的毒……
妇人和拿飞镖的男人二话不说转身要返回房间,钰彤的包裹里有解药,纵使房屋坍塌变成废墟,但仔细找还是找得到的。
只有扛大刀的男人满脸灰土色,来不及了,敌人不会给他们机会返回。
他站着没动,也就眼睁睁的看着容易的一把匕首飞快穿过两人的颈部,切豆腐似的把他们的性命留在原地。
“彭彭!”
从屋顶砸下,尘土卷起又落下,他们僵硬又抽搐的脸灰土灰土,最后一丝神采伴随时间流逝而消弭。
“你够聪明。”容易笑容洋溢着赞赏之情,把匕首收回到衣袖中,不咸不淡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你留下我的命无非是想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五大三粗的汉子额头冒着虚汗,膨胀虬结的肌肉瞧起来挺吓人。
可惜是个虚弱的纸老虎。
“对。”容易打了一个响指是你自己赞同。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从?”他表情凝重,时不时斜眼看自己手上的长刀,刀刃锋利,即可以划破长空也可以斩断一切事物,自然也能包括他自己。
“你会啊。”容易理所当然说,“如果不会的话你现在当自尽给我看,可你盯着自己的刀没有动作,根本就留恋人世呢,所以我知道我会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冷汗涔涔而下,如同暴雨瀑布不可逆转。
被人看穿心思极为难堪,但被这钟人看穿心思是一种精神折磨。
“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他把长刀扔到屋檐下面,伸出双手举起,“但是你得放我走,人生在世东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只爱惜我这条命。”
“放你走不行,给你留一条性命可以。”
容易说,根本不惧他逃跑,他身中剧毒之前单打独斗他逃不掉,更别说剧毒影响到了他的活动能力。
而这个男人正因为知道逃不掉才选择束手就擒,他会找不到另外的解药?不会,钰彤时常带在身边,这里有,她以前居住的地方也会存有,他缺乏的是脱身前去的机会。
他脸色微变,这个条件带来的后果极大多种,可能是牢狱之灾可能是生不如死。
“不行,你必须得放我离开。”
“你还是去死吧。”
男人僵持着,下颌骨紧紧咬住,整个人僵硬又别扭。
容易置若罔闻,她拂去白色衣服上的皱褶,静静的独立在屋檐上面,风拂过她的衣袂别样的飘逸潇洒,浑然一体的精致雍容,韵致优雅。
她岿然不动静静的等待男人的答案。
剧毒很快蔓延至手臂,血管变成了弯弯曲曲的黑紫色,仿佛手臂上被人放着了几条长长的黑色虫子。
男人庞大躯壳因为疼痛而颤抖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