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声嘶厉如杜鹃啼血,担忧惊慌的双手颤抖,抓不稳士兵的衣领,“你说…你快说他们到底如何了!有没有被伤到!”
将士瞄着他倍感同情,“我们去晚了,去的时候…只有一位外出的小姐躲过一劫,您的夫人和院中下人全部葬身火海。”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呢?眨眼之间…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就没了?”
李九倒退一步,拼命的眨动眼睛,殷切眼神直勾勾盯着将士,直到将士忍不住回头躲避,他嘶哑狂吼,“你骗我的,你们都在骗我,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刚刚陪我的妻子用饭,这才多久……我儿子没了,我全家都没了……”
他坐在地上哽咽哭泣,人至中年后的沧桑衰老一并暴露出来,鬓角生了苍苍如雪的白发,眼角皱纹密布,脸颊颧骨高凸,他失去亲人后大受打击痛不欲生,这般情感是个人都做不了假。
“大人怎么看?我们刚要去查,立刻有人杀人灭口。”付广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道。
“只怕有人要消灭证据。”周卓说。
“也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欲盖弥彰。”李腾辉说,他锋利鹰眼直勾勾凝视李九胖胖的面容和眼睛,好像不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似的。
“灭掉全家只为了销毁证据?太可怕了些吧。”罗毅说,“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谁知道呢。”李腾辉摊了摊手掌不以为意说,“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我记得三年前南边渔场出现过呢。”
“……”
“这样多狠的心啊。”罗毅不大相信。
“有的人的心不是血肉长成的,五花八门的人多了去了。”
“你这也太……”罗毅瞧着李腾辉模样摇了摇头,这种事是个人都想不到吧,他不再交头接耳,问将士,“火已经熄灭了吗?”
“是,我们去的时候周边人家全部参与灭火,周将军副手带人前去帮忙了,因为找不到诸位大人所在何处所以没有及时通报,在我们回来之前已经搜查完毕。”
“找到了什么东西吗?”容易问道。
“没有,火把宅子烧的彻彻底底,没有任何东西余留下来。”
火烧的再干净某些烧不掉的还是应该存在,如何才能烧得干干净净?
容易心思微动,“李九,我们去看看。”
“大人……”他哭成了一个泪人,眼泪鼻涕止不住往嘴里流,他用衣袖擦了又擦,“……到底谁这么狠心连我全家都不放过,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呀……呜呜呜呜……我自认和善没招惹过任何人…”
他想站起来,可奈何身体发虚精神大受打击有些脱力,踉跄一下再次坐下,被泪水朦胧的眼尾忽然扫到男人。
猛地瞪大眼睛,噌的一下扑过去抓住男人,歇斯底里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