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易点头,她把烛火挪近些,仔仔细细的观察黄金令牌上的纹路,普普通通,表面光滑莹润,似乎经常摩挲所以打磨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
她翻来覆去瞅了瞅,估摸只幕后之十分神秘慎重,区区标记都不敢留下。
继续揣进衣襟,视线才淡淡落在那本账目上,上面一个个红手印像鲜血一样恶臭刺眼,每一面一个红手印,五指具在,让人想起万人请愿书上触目可惊的姓名,厚厚的一沓有容易两掌合拢的厚度,保守估计在百十章左右。
每一张上面写些贪污受贿和悲杀之人的姓名,姓名上贯穿一个大大的红叉,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大人?”看她看的入神,茶水几乎要倒在自己身上,小万出声提醒。
容易豁然回神,叹了口气,若是这个东西,今晚的事情只怕没完。
皱了皱眉,“你病情好了?”
“最近没喝井水,加上大夫们的药,没有发烧了,就是身上的痘痘长了好多没有消退,估计需要时间。”
“嗯,今晚上…看守庭院的人多吗?”
“不多,大人…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安全方面了?
“你出去告诉他们,今夜提高警惕,至于问其理由你就说我今晚上高烧不省人事,让他们尽心尽力一下,明日粮草便要来了,谨防心怀不轨之人暗中作祟。”揉了揉眉眼,浓密的睫羽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青色的暗影,时而晃动,黑眼圈和眼袋几分明显。
“是,我现在就去。”小万匆匆出去,并不追根问底,对于他而言容易的命令就是绝对,“顺便让厨房熬点药吧。”
“好,去吧。”
长输一口气去床上躺着,做戏要做全套,她总要有几分像样,很快,这个院子好像动了起来,巡逻频繁。
忽然,几道陌生的气息靠近,在巡逻的脚步声之外,一样的步调格外引人注目,可他们自己浑然不觉,还自以为躲避能力高深莫测天衣无缝,殊不知…不论是外面的安和还是里面的容易都一清二楚。
小万没一会儿进门,“大人,我今晚守夜。”
他抱着一床小被子,在容易床榻下方躺下。
容易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放湖蓝色帷幔,几朵银丝勾了的大富大贵牡丹花若隐若现,“小万,你知道大柱国的事情多吗?”
“大柱国?”小万咽口水的声音明显,隐隐之中有一丝窘迫恐惧,“大人你问他干什么呀?”
“我突然想起以前与他甚少接触,甚少听到他的传闻,好奇罢了。”
“大柱国神神秘秘,大家知道他的事很少的。”小万仰着脖子看房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他跟陛下好像是一起长大的,陛下从前被送去卫国当质子,回来之后登上帝位,便是与籍籍无名的大柱国一起讨伐卫国,后来和而统一。陛下将昱州一整个州赐予他作为封地,号称昱王,还把他留在夏都唯一重任,显然是极其信任的。”
“昱州一整个州?”容易愣住了,夏国就五个州,大小面积都差不多,富饶程度虽有差别可也不是天壤之别,所以…等同于把国家的五分之一送给了自己的臣子。
太大方了吧,分明是位列诸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