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了大殿，转眼间消失在辉煌肃穆的寺庙，来时不动声色，走时如微风细雨过境。

容易跟小万逛了一圈，僧人没有特意限制他们去处便意味着没有地方不能去，他们先绕着逛一了一圈。

这一圈容易看到了很多讯息。

归隐寺比他想象中占地更广更大，后边竟然设置了一个类似行宫的院落，对此，小万说：“那应该是卫国历代皇帝携皇后前来祈福时居住的行宫，每当春节落雨之际，由钦天监计算良辰好期，陛下会来此处素斋三日以保佑卫国风调雨顺天，百姓安居乐业。我小时候远远的看到过陛下出行…八匹白马拉着金銮……”

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寺院影响，几乎模糊在头脑里深处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后来走过钟楼和鼓楼，里面各有一个艰苦值守的小弥僧，见到容易并不惊讶，行了一个礼便做自己的手中之事。

容易冲他们点点头然后无声的离开。

他发现了，寺院的僧人少的可怜，迄今为止他只见到了四个，调皮的小和尚和那前来开门的僧人以及这两个。小万也发现不对劲了，“大人，归隐寺好像空了。”

“以前不是空的？”

“当然不是，归隐寺对全天下开放，对江湖也开放，里面的武功秘籍只要有缘人皆可取得，所以每年不光是世家公子、天下学院的学子奔向走之，连同江湖上的人也频频试图闯荡进去，天下闻名后，百姓翻涌而至，不过此处地势特殊，山脚下不宜建筑客栈罢了。”

小万举目望去，四处空旷，虽然梵音覆盖一下不带凄凉反而更加宁静致远，但今时昔日对比仍旧触感颇深。

“听说卫国覆灭之时，最后的皇族躲在了归隐寺，彼时归隐寺继而发生暴乱，有的僧人居心不良被人收买要去举报，寺院动荡，分裂成好几个阵营。”

“白进入寺庙了。”容易如此说。

修佛者清心寡欲，不慕世俗，更何况贪恋权势富贵？都是犯戒。

“寺庙里的和尚许多是卫国的拥护者，他们依靠卫国皇室，所以相信卫国皇室古名天下百姓则安居乐业，故而有心提供庇护。有一些纯属害怕麻烦，还有一些假和尚嘛，归隐寺庙大，装的人五花八门，所以……”

“主持是如何做的？”

“据说…主持始终没有他出房门一步，他只带了一句话，缘法奇妙。”

“这又算什么？”

“不知道，后来归隐寺中出现了叛乱人群，皇室逼不得已的窜逃下山，但叛乱并没有因此结束，那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同和尚也不放过，就这样，归隐寺诸多东西被洗劫一空，只留下空荡荡的寺庙。”

他们绕着钟楼拐弯，看见一片空地，上面长着骨朵柔弱的天蓝色娇花，随着风轻轻摇晃。

侧面墙壁和钟楼骨架而且是会突突的，燃烧痕迹明显，中间还有一口水井，已经被藤蔓覆盖，藤蔓逐渐枯萎，和黑或黄的扎根在井壁。

“在这场叛乱中，主持最后出场，他一改往日温和作风，逐出了参与叛乱的所有僧人，并昭告天下，从此闭山门不开，此生绝不踏足山下一步，更不与皇族有所牵连。随后卫国皇室被捕抓，宣告彻底覆灭，陛下念着他们曾是德高望重之辈决心不予追究。”

“只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普通百姓避讳莫深，天下学子哪里敢替他们说话，就这样短短几年衰败零落，成了现在无人问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