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双踩一地零落枯黄的脚来到眼屋檐台阶之下,三双早过时的纹头靴子加之一红一粉,明媚日光折射下却不展半分明艳,灰扑扑的活像尘灰里刨出来的。正秋高气爽的天几个人却汗流浃背,一脸的生无可恋麻木不仁,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神色如常。
“看来都在这里了。”吱呀一声,他们便听得有人说。
不必犹豫,通通跪地,“见过主子。”
“起来吧。”容易打了个呵欠,空腹感觉勉强消失,嘴巴里面淡出鸟儿味儿了,在廊下只比门槛高上几分的栏杆上坐下,“把头抬起来。”
“是。”
几个人抬头,最左边站一个干瘦干瘦法令纹严重穿一件厚厚秋装的老婆子和一个穿半旧不新姿色普普通通的姑娘,靠右边的老大爷正是驾车送她回来的那个,在过来便是两个中年双胞胎,生的身强体壮武孔有力高大且凶猛,眼袋臃肿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
不忍直视,一个从三品的朝廷名官家中居然只有四个奴隶,说出去能笑一整个京城。
“把名字报上来,会什么也说出来。”
他们点头称是,从最左边开始,“回大人,老婆子玉芬,是后院浆洗衣服的,拿手的是做饭,还会一些药理。”
容易道:“既然会做药理怎么去浆洗衣物了?谁给你安排的?”
“厨房觉得奴婢药理味道难闻没有什么用处,让管家打发去的。”
容易在心里面啧了一声,真是个好管家,安排人都不用知乎主子一声了,抬了抬下颌示意下一个继续。
“回主子,奴婢红柳,是外院里照看花草的,拿手的是…是绣花。”
厉害厉害,绣花的去种花,改明个后厨做饭的人该去草原放羊放牛了,读书人也该去拿刀拿枪上阵厮杀了。
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老大爷道:“回主子,小的于刊负责在后院马厩里养马,原本当的是护卫。”
护卫?容易瞧了瞧他身板,瘦骨嶙峋、脸上颧骨高高凸起,脊背已经被重物压弯了,站在那跟寻找老头子一般无二,想不到还有几分武功在身,倒是很出乎意料。
“武功现在还没有荒废?”
“活到老学到老,小的每日还在勤加练习。”他道,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跟其他四人姿态完全不同,算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一类。
容易缓缓的点了点头,“等有空的时候你露一手出来,我瞧瞧你水平。”
“是,主子。”
“你们两个呢?”容易主动问那边两个双胞胎,他们紧张不安,只有一个人回答,吐丝如炮弹连发:“我是飞虫哥哥是飞鸟,在厨房帮忙,拿手的只有一身力气。”
猜到了,能长成这般膘肥肉厚的估摸着只有厨房了。清了清嗓子,“现在我府邸情况我清楚你们也清楚,对此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仅凭主子吩咐。”
“嗯,马上我们就要搬家了。”把耳边下垂的一缕头发捋上去,“你们要是不想留在我这儿,我可以给你们找个新的买家。”
环境徒然安静,几人肉眼可见虎躯一震,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