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臭如茅坑里的石头,“狗屁!你儿子昨晚不还在醉香居点了一桌菜大快朵颐吗?”
“怎么可能?”韩清山煞有介事道:“你认错人了,那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昏迷着呢。”
此时正在后院听他娘耳提面命今天要给他姐送什么什么的韩冀“阿秋”了一声,然而换来的不是他娘的言辞切切,而是“昨晚上是不是又玩嗨了,把你公鸡蛐蛐给我放一放,赶紧给你姐送东西去!”
韩冀非常委屈但不敢说,他姐的性格谁能让她吃亏?
赵衡一听,气血上涌脸色通红,手指韩清山鼻子,“不要脸!”
“谁不要脸谁不要脸?”韩清山猛然握住那根手指狠狠往后弯折,“我一双儿女却因为你儿子受了大罪,你好意思跟苦主哔哔赖赖,莫非天下道理让你赵家一个人占全了?”
赵衡猝不及防,嗷的一声弯下腰,“韩清山,松手!”
“不是你先指着我的吗!松什么松!”韩清山奋力去压,不弄断一根手指不罢休似的,“一把年纪了没个人样,本侯教你做人…”
赵睿城瞧着他狠劲儿上来,脸色微变连忙开口:“忠平侯,快松开快松开我爹……”
当下看戏的人全都不淡定了,尤其是赵家派系的,纷纷上前试图把两人拉开,“忠平侯,使不得使不得啊……”
“忠平侯,快松手,这里是金銮殿,不能恶意伤人呐,万一让陛下知道了不得了……”
韩清山只卡住一根手指,又用带指甲的死死掐住,任由别人怎么拽怎么扣都不松开,“本侯也曾经风光过,也要脸面,他手都指到本侯脑门上了,断了也不为过!”
“忠平侯,只不过是尚书的一句气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因宰相肚子能撑船,算了吧算了吧……”
“同朝为官,退一步日后好相见呐。”
“相见什么相见,我情愿一辈子看不见他!”韩清山冷笑。
局势顿时一阵混乱,忽然一只脚往韩清山膝盖上踹,容易眯眼蓦然出脚精准无误踢在那人脚腕,同时另一边横来一脚也在那腿另一侧相同位置,然后她听得咔嚓一声,在有人闷哼时那只脚顿了顿,若无其事缩了回去。
容易沿着踢人的腿抬头往上,紫色纹绣孔雀官服,深紫色祥云滚边镶嵌指腹大小圆润墨玉腰带,按照比例定然腿长腰细,事实上看到脸时她脑海里也只有果然如此这四个字。
他的气质则如崖岸冰雪里窖藏千年的剑,薄而冷,未近已煞人,以至于很容易忽略长相。
户部尚书王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