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灵的小火苗熊熊燃烧,眼底滑过忧虑,被人当面这么骂心情肯定好不了,若不是情非得已既然愿意干这种苟当?趴在窗帘上,“老头,说话之前不如问问路人,五娘所说的话几时食言过?都卖女儿了还在这拿乔,自以为自己多高尚,装清高的话带女儿早点回去!”
“是啊是啊。”路人附和,跟着劝说老父亲,“五娘是玉欢楼排名前三的头牌,她说让你女儿伺候他那你女儿一定是伺候她的,不干那勾当真就不会让她们沾…”
“难得花钱大方的买主,条件顶顶好了,赶紧卖了…”
五娘唇畔勾起一抹温婉笑容,直直的看着老父亲,似乎要看到他内心深处,低声细语,“老父亲,你是真的不想卖我么,还是说你想等什么人来买?”
语气平淡,但带来的压力却不如表面看来那般轻松愉快。
“等…什么等什么?”老父亲一脸懵逼,双手一边护着一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五娘是谁,没有来过夏都,我还是不相信你……”
“哦,所以你不想卖对吧?”容易在马车里面喊,一边大声感叹,“说是来卖身其实在钓金龟婿啊…小万啊…拿我的令牌去京兆府一趟,就说本大人遇到一个欺瞒霸市的家伙,赶紧来人抓回去审问!”
“是,大人!”小万大声回应。
在这个时候,他总是能看清楚容易想要什么东西,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发现不对,老父亲颜色漆黑,“大人,我是真心想卖…可是女儿是我手心手背上的肉啊,舍不得让她们俩吃那些苦哇…大人这个年纪有儿有女了吧,想必可以理解我的心……”
五娘道:“容大人至今没有成婚,更无儿无女。”
“……”
容易嘴角一抽,虽然说的是客观事实,但这么平淡的讲出来有点像人群中的异类。
老父亲猛地一噎,不着痕迹的转了另一个说法,“我…我想把女儿留在我身边多一会儿,想给他们找个最好的归宿…大人…求您放一马……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进去不得啊…全家等着我回去呢…”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全家实在是揭不开锅盖了,在座的谁愿意去卖儿卖女啊…大人家中富贵理解不了咱们平民百姓的苦难啊……”
他步履蹒跚跑到容易马车下面砰砰磕头赔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真是叫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别的不说,就是先前还觉得老父亲在钓鱼的路人都怒视容易了。朝廷官员果然是朝廷官员,自家过得滋润便不管别人死活了,可怜他们贫苦老百姓……
这张嘴真厉害,容易垂眸瞧着乌漆抹黑的脑袋惊叹,这个才能,应该去搞传销呀搞阶级对立啊……放在这儿真是屈才了。
“行了别跪了,本官给你指个地方,卖人去奴隶市场,日常有大富大贵人家前去挑选,你家女儿姿色不错,想来是有人买的……”容易说的真诚实在,一副我再为你打算我再为你思考的模样。
“这条街属于官道,南来北往接经过此地,你在这条道上卖人,如果有他国使者探访,还以为我夏国人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