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拍了拍五娘脸颊,人没有任何反应,安静恬然的仿佛睡美人,但睡美人不会任人叫喊也不苏醒。
“快点!”再次催促一声,外边小万已经在喊了,“让开让开都让开!快点让开!赶紧让开!!!”
踢踢踏踏,老爷子把马车驾驶地似乎在飞起。
路人听见声音往街头一看,急匆匆拉上周围人避开,一边避开一边咒骂,“谁啊这么缺德,急着去投胎呀!”
“肯定又是哪一家贵人,街道上不能纵马说与狗屎听的……”
“害,这好歹还喊上两句,前些日子我亲戚家小孩被马蹄子踢到了一条手臂,之前还在家里养伤呢……”
“于叔,注意一些路人。”容易说,手指触上五娘脉搏,闭眼仔细感受了一会儿表情倏变。
为何会这样?
五娘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照现代人来说花朵一般正开的娇艳,怎么可能有油尽灯枯之态?沉吟一会儿再次诊断仍旧一模一样,不由得心惊。她医术不高明,但这种程度一定不成问题。
若这样的话,原主知不知道五娘病入膏肓了?明知自己是女儿身份执意说娶是因为轻浮还是真的喜欢?五娘知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问题数不胜数,容易心情乱成一团线头缠绕无处下手的麻绳。
“大人,黎香医馆到了。”小万提醒说。
黎香医馆?好熟悉的感觉,转眼之间马车停下,容易抱人下车匆匆冲进去,在进去时眼尾瞟过一眼牌匾,描金大字在昏暗傍晚略微暗沉。
记起来了,温秋城内备受赞誉的那家,据说馆内坐诊的大夫个个医术高超要价童嫂无欺,公道也地道,在夏国境内备受尊敬推崇。她一脚踏进门去,不等里面小厮主动上前询问,“大夫,快叫大夫,把最好的大夫叫过来!”
那小厮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连忙打帘去后面叫大夫,另外有人给容易带路,“快过来这边!”
容易跟随,之前五娘站在地上并不觉得她怎么样,因为不论是面色还是说话办事上看不见一丁点病态,但抱在怀里愈发明显了,体重轻飘飘若云,骨头硌人,双颊没一点肉,锁骨瘦成深深可养鱼的沟壑,受了虐待蔫吧蔫吧秋菊花梗似的。
走进一间房屋,小厮让容易先把人放窄窄床榻上,连忙上去探了探脉搏,人活着舒了一口气,“您先别着急,大夫马上过来。”
容易点头,“尽快一些,帮我催促一下……”
她下字还没落下,门口进来了个腿脚微跛的老头和小厮,小厮正是容易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圆脸,身侧好大一口桃花实木箱子。
“大夫…”
“你是家属吧,我先看看再说。”
“快请。”容易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一条鲜活生命在自己面前出了事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更何况跟她有些关系,容易喘了几口气,静静等待。
良久,老大夫张张嘴巴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的诊断产生怀疑,众目之下再次诊了次,容易见了心头又是一跳,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老大夫的经验多半丰富娴熟,需要他们二次诊断的大致分为两种情况,其一一定是与他所意料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