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拿到了无机就翻墙回去了，杂物间果然没人发现破了洞，所以容易提起的时候飞鸟飞虫大眼瞪小眼，不敢置信，待知道之后逼逼叨叨逼逼叨叨好久才生无可恋的去砌墙。

在听说五娘醒过来时候，他就过去说了无机亦是，得到了答案在意料之中。

“不了。”五娘说，她的容颜瞧起来依旧温婉不失颜色，如果不是搏动越来越微弱的脉搏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已病入膏肓。倚靠在榻上，“大人不要再为我费心费劲，醉花香无药可解，无机是剧毒，我大概是挺不过去的。”

容易道：“你知道无机？”

“青楼里面消息流通极快，天南地北的稀奇东西总会记上一些在心里，无机…常用来以毒攻毒，但九死一生。”她微笑道，看得人忍不住嘴角往上扬。

“大人，这些年我过得很快乐，玉欢楼的妈妈待我也算仁至义尽，没受到过多少委屈，世间繁华曾经入了眼底，比起街头巷尾的那些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最主要的是还遇到了你，死而无憾。”

她抬高了自己一只手，容易便也把手递给他，“容大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

五娘似乎没想过要容易说什么，自顾自道：“鲜衣怒马正少年，我那时刚好被人从楼上推了下来，是您救得我，当时真的觉得受伤所以惊鸿一瞥一眼万年不是作假，从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值一提，如果…如果能跟自己的英雄永永远远在一起……”

“但我这样的身份，怎么敢奢望什么，我默默的看着你，妈妈很好，知道我的心思也从未责怪过我，其实…我以前所作的曲所唱的歌里面都有大人您，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她说的久了捂住胸口喘息了一会儿，脸颊浮现出两朵红红云，在这种时候娇不娇羞已经不重要了，“容大人，我说这么多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曾经有个人跟我说，如果喜欢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谁会知道？他在我这喝了几大坛子的酒，大概心里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

“我不会。”容易静静听着，他不知道原主每次怀着这样的心思去见她，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五娘的深情。

“如果累了的话多休息一会儿，不要去勉强自己。”

“我不累。”她摇头道，抓住容易的手指很紧很紧，似乎要抓紧时间，免得流逝消失，“大人以后或许连我的名字也不记得，可我仍旧贪心的希望你记得我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我答应你，不会轻易忘记。”只是姑娘啊，你想要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他早已消失不见。

这句话容易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因为五娘再一次睡着了，他扭头就看见神色不明在珠帘后面的容晗影，似乎有点伤心，有时候有点别的什么东西闪烁。

“易哥哥，真的不能救她了吗，有毒药的话一定要解药不是吗？”

“没有。”容易道。

“易哥哥是不是特别伤心难过？你是不是喜欢她？”

容易踏出房门，容晗影出来后顺势关了门，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容晗影，“我欣赏她的勇气，若说喜欢，没有。”

容晗影有点惊讶，“她刚刚跟你表白了。”

容易道：“她很好，但这些好需要付出在正确的人的身上。”

容晗影表情收敛了一些，不知想到了什么，“易哥哥想说你不喜欢她对吗？”

“嗯，我并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多，不值得付出勇气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