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竹林上方一只飞鸟猛得一头栽下来,惊起了四周动作。图蒙虽然隔得很远,却也能感受到下面人来而去往的动静,目光深了深,身形倏动。
容易抖了抖指尖的粘土,重新检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才把背往后一靠,靠在一支最粗最壮的竹子上面。
竹子有清香,随风而摇曳,在鼻间萦绕往回,她闭了闭眼睛。
风声忽至,鼻尖的清香忽然间浓郁了很多倍,瞬息之间又稀薄了很多,“图蒙,你们家主子确定不是看上我了?”
图蒙脚下突然一滑,顿了顿,“你哪来的这么大脸?”
“所以他到底邀我来干什么?”她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叹息和惆怅,“你们白天说好了在房间里头,我连说什么要做什么都准备好了。”
“你想太多了。”图蒙咬了咬牙齿,容易几乎能猜到他脸上的表情,做莫是——平常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赶紧滚不要让我再见到。
“大柱国以前训练你们的时候也是这么玩的?”
“怎么可能?!”他的语调先是尖锐而后平歇最终变成了犹豫,前期的步伐似乎也慢了点。
容易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这些属于侍卫也属于暗卫的,哪怕真的看重也不过悉心培养,犯不着主子陪着一起,所以…她是唯一?这么一想容易的心里面有点甜蜜,勾唇一笑,但也不妨碍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容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有没有,问问而已闲着问问。”容易笑眯眯道,手不疼了,“你不要在意哈,大柱国分明对我也是有意思的嘛…你们这些做下属的真是没一点儿眼力劲。”
图蒙茫然,啥眼力劲?
“我其实已经知道,我是第一个被大柱国特殊对待,你就告诉我吧,他是不是对我挺有意思的?说不定早就看上了我的美貌……”
“!!!”你要几个钱的美貌?
图蒙直接就给炸了,“主子才没有那个心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哈?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城南后三街到处都是象姑馆?多少朝廷里的官员进去娱乐?大柱国的身份嘛自然是不好进入的,可上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我可以的。”
毛遂自荐的话如果换别处图蒙也许还有那么丁点的感动,但放在这个地方只有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爆发,“你你你——”
作为正常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言以对有,无话可说也有。
“别激动,你是个男人啊,男人当然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三更半夜的不就是那点需求吗,找我来除了办这事还有什么?”
男人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他怎么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
“你心思…忒的龌龊!”他转动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逼近,双眼凶狠,怒意翻滚不息,“赶紧滚,不要让我在柱国府里看见你!”
“好说,你不拦着我就行了。”她笑嘻嘻的,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和给自己说这种话的羞耻之心。
图蒙恨不得冲上去直接两刀给他劈死算了,天底下能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可算是平生仅见,估计天上地下的只此唯一。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举起的是刀背,可刚刚踏出一步,上头忽然咔嚓一声……
“什么东西?!”往上头一看,一道黑影直冲他的门面!
抬刀欲挡,背后又有一声,这次是横着来的,他目光刹那之间凝固冻结,忽然又听见右边传来动静,急急忙忙的避开。
而在他避开的同时容易也上去了,制造绝佳机会当然不是为了浪费,拿出背后半截干了的竹竿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