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掀眼皮子往周边看了一圈,惊奇道:“曦月郡主也在这里啊,真是许久没有见了,前些日子太皇太后他老人家还念叨呢,说您好久没有进宫陪陪她了,像您这么鲜活的人儿啊,在哪都赏心悦目。”
“谢侯公公夸奖,家母最近身体不太好,经过若是过了病气给诸位贵人们就不合时宜了。”韩希咯咯直笑,不好意思说,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翻了一个优雅的大白眼。
说的太皇太后多喜欢他一样?哪一次去哪儿多见一眼就怕眼睛瞎了样子,更没见到她多赏赐点东西。
宫里那个牢笼没有必要谁愿意进去?
容易看过去一眼,非常肯定看到她翻白眼了。
“这样啊,侯爷夫人现在可好了?怎么没有请御医治疗,要不要紧?”
“不要紧,总是那些老毛病了,如今在家里养着也是一样的。”韩希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太监点头,关心的表情险些溢出来了,只是内心深处到底有几分真情就不得而知了。
“容大人呐,听说你们正在审案子,打扰到你们办正事儿真是不好意思。”太监这才转而看向容易,他是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宫中出了大事,太皇太后这个一大早身体不大好,才想起来他老人家有个不孝子孙后代前往南边取药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哎呀…这一问不要紧,这才知道闹了事闹到这儿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语气好倒不行,至少在言辞之间挑不出什么错误,容易也叹气,“微臣惶恐,不知道太皇太后现在如何了?”
“今早上突然心悸,她现在还不舒服着,躺在床上呢,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上各种毛病不是这儿冒出来就是那儿冒出来,总没有办法彻底治疗。太医院熬了上午大半天总不见好,跪了一地。”太监道,他一边说一边扭头往四周看,看到了赵廷伟。
“赵公子啊,您现在可赶紧跟洒家进宫吧,太皇太后念叨了好几日您怎么还没有进宫见她,莫非出了什么事儿不成,怎么药材没有拿到吗?”
赵廷伟从人群中冲了出去,“你刚刚说姑姑她怎么了?她今早上就开始心悸?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带了药你们不知道吗!”
急切之色不言而喻,关心之色更是真情切切。
“哎哟,赵公子您别怪我呀,太皇太后他老人家在后宫消息哪里有那么灵通,谁知道您…您…怎么进来的时候没有说您是替太皇太后他老人家办事的呢?”太监跺了跺脚,“容大人啊,不能再耽搁了,洒家得赶紧带赵公子进宫了。”
他这急急忙忙就要去拉赵廷伟。
赵廷伟不动,神色莫名的瞧了瞧容易,语气急切眼睛躲闪,似乎害怕又似乎紧张的想得到某种答案。
唇角翕和,“我不能…”
那太监此时才发现不妥当似的,停了脚步,“容大人,洒家就不念懿旨了,懿旨上写的正是让带赵公子进宫,皇后仁慈,车门口那事充其量就是个意外罢了,况且是为了太皇太后才发生的,就当是为了太后祈福,不要继续追究了吧。”
一个意外,轻描淡写的挥去了一条人命存在的痕迹,顿时把一个人的滔天罪行抹除的干干净净。
给太后祈福,所以不去追究一个人的罪行,到底是诚心祈福还是给她增加罪孽。
容易其实有点想开口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