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句话斩了他长久以来兢兢业业奋斗的成果,从前绞尽脑汁、忙里忙外何等荒唐可笑,侍者强硬笑了两声,耸着肩膀转身离开。
马车里容易指尖敲了敲膝盖,“老头,有没有瞧见人?”
别问,问就是她真的不知道。
不过拦路又不报上大名的风格蛮熟悉,此前应该见过。
“没有看见。”老爷子回答,刚刚那人应该在拐角,故而他并未扫见。
“罢了。”
今早朝堂之上注定又是风起云涌,容易十分侥幸的成为了其中原因之一,但是某人表示被提到名的时候她真心是万万没想到。
“陛下,臣要参容易。”
那个时候的容易正低头瞧着脚尖,因为很多话题都是与她这京兆府尹无关的,说不上话也插不了嘴,最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苏恒心情不大好,总给人一种他随时要把人血溅当场的感觉。
所以诸位朝臣非常有眼色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闭嘴,坚决不给陛下任何借口。
当然,容易觉得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睛的,比如这位新出来的胡子花白会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的老头,别人是大路朝天选择宽广,这位么…可能在找独木桥。
“我朝看重血统,更注重礼节,每一位选举进入朝廷之人身世清白声名显赫,今日以来容大人风流韵事在夏都之中可谓漫天飞舞,整日里流连花街柳巷也就罢了,如今堂而皇之的将青楼女子迎接入室,听说他还有虐待未婚妻,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站在我等中间真是污了人的眼睛。”
正事中间突然夹带了这么意见事儿,苏恒略有呆愣。
怔了怔,喝了两口茶水道:“情况属实?”
“属实,身为朝廷命官我们应该为天下学子做榜样,给他们树立起风范,流连青楼沉迷于吃喝玩乐正是逐渐走向堕落的标志啊,更别说弃未婚妻于不顾,何等凉薄之徒,大丈夫先立身再立业,这是最基本的事情!”
“风大人,你从哪打听来的这么多事儿?”容易问道。
“这还需要打听吗?容大人应该出去走一走,看看有谁是不知道不清楚的。”老爷子扭了一个头,下颌差点顶上了他们头顶金銮殿上威风凛凛精致耀眼的雕梁画栋。
“本官最近一直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才没听见呢,比起来当然是不如风大人您在御史台呆的清闲,陛下担心北晋南启虎视眈眈而夜不能眠的时候,您还在听市井上不着调的八卦。”
容易温言温语说道,语调淡淡的表情很镇定。
“下官倒是觉得,以风大人眼观八面耳听四方的本事儿,去北晋和南启当个间谍为我朝谋取福利确是不错的。”
“容易,你好歹毒的心呐,北晋和南启那种虎狼之地,你居然想让我去送死!”
“风大人,就事论事而已,您这边激动做什么。”容易哼了声,退了回去,“陛下,下官以为北晋和南启一直以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安郡瘟疫爆发和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征兆,或许他们正在准备,咱们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