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含泪的看他:“魏凉,你原来是在意的。”
魏凉扯扯嘴角:“我不是圣人,如何能免俗。”
“他,是错过的错。”姜朝露撒娇,咬他肩膀,“魏凉……”
魏凉眯眼一笑,风浪迭来。
……
乌梅换班的时候,还算平静。
她只问魏凉:“小将军要把夫人带回王城么?”
魏凉摇摇头:“你们说的对,王城是吃人的泥潭,我如何能让她回去。我会与子沅商量,让她名正言顺,又能在外生活。”
乌梅还是问:“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就算夫人已经不是王上的女人,但王上对夫人,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消息若流出去,怕是生死关。”
魏凉正色:“你们放心,赌上魏家的地位,和程家的天机,我有计划,可以做到瞒天过海。”
“待到明年春,漫山樱盛开,计划就能开始,对不对?”姜朝露伸手过来,仰头笑。
“是,待到明年山樱开,我必不负你一生心。”魏凉握住她手,低头笑。
乌梅看着他俩,不再问了,但她心里总是绕了股凉气,挥之不去。
因为她记得王城里的传闻,说王上有点不对劲。
认为兰公主是姜氏的孩子,认为姜氏是生产时没的,唤榴花夫人江儿,最喜欢的吃,是曾经最讨厌吃的枣糕。
疯子能做出任何事。
何况是拥有天下的,疯子。
乌梅把姜朝露拉到一边,给她画王城里时兴的妆面,欲言又止。
“在担心魏凉的计划?”姜朝露出口。
乌梅把那些传闻说了,叹气:“就算小将军与程家联手,王上只怕……”
“他居然变成那样了。”姜朝露用他指代,淡淡道,“我不怕王上如何,我只怕自己,不敢接这个赌。”
“赌?”乌梅指尖停住。
“是,我和这条命赌。”姜朝露深吸气。
重活一次,敢不敢玉石俱焚?
她姜朝露,接了。
“哪里来的底气,和老天爷赌?”噙笑的声音传来,魏凉推门而入。
乌梅退了出去,姜朝露看着铜镜里走进的身影,戏谑:“古有男子为妻,闺中画眉,小将军也学了恁的风流?”
魏凉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执了青黛:“记住,今天你自己说了,你是我妻。”
姜朝露红着脸啐:“呸,关注点就在那儿?”
魏凉抿着嘴笑,执笔画眉,虽然戳得姜朝露肉疼,但画面也算郎情妾意。
“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哪里来的底气。”魏凉画着,冒出一句。
姜朝露忍住疼,脚尖轻轻踢他:“不就在我面前么?还在给我画眉,别毁了人家脸就成。”
魏凉笑意愈浓,轮廓深邃的眉眼都眯起来:“吾妻如此信凉,凉,只能以身相许了。”
姜朝露噗嗤一声,又欢喜又臊,想回什么,见魏凉放下青黛,说眉画好了。
当看到铜镜里娇靥如花,唯独两条眉毛,长虫似的,关键是某人还沾沾自喜,姜朝露哭笑不得。
“罢了,小将军,就凭您这技术,别以身相许了。”
“嗯?这个技术不行,别的行啊,晚上就知道了。”
魏凉一把抱起姜朝露,意味深长的道。
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注1),果真如此。
注释
1.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语出《汉书·张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