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浑身酸痛,没好气的瞪他:“我若不介意,你放得过我?”
“介意,我巴不得你介意!”魏凉俯身下来,从后边抱住姜朝露,正经了语调,“可是阿葳,我不能弃了苣姬,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姜朝露不吱声。
魏凉臂圈的力道加大,小心翼翼:“等你过门后,我会和你商量,安排好她的名分。但你若是因为她,不和我好了,我,我就……”
“你当如何?”姜朝露反问。
“我,我就硬和你好!”魏凉佯装威胁,狠狠道。
姜朝露噗嗤一声笑了:“我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焉能不懂她的身不由己?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推己及人,我焉能让你食言?只要你和我商量,我就信你的安排。”
魏凉松了口气,脑袋搁在姜朝露颈窝,嗓音微哑:“……那今晚不许逢场作戏了。”
姜朝露话是放出去了,心里总归剩了丝不愉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也懒得装圣贤。
“不行,继续罚你,你若是和昨晚一样,中途那个了,就多罚一天!”
姜朝露下了决定。
然后剩下几天,魏凉顶着黑眼圈,吃了几天的素。
“小将军,夹肉啊!”大力把笋干炒肉往他面前推,满脸不解,“难道奴盐放多了?”
“不吃了,你家夫人养和尚呢!”魏凉气鼓鼓的瞪了眼姜朝露。
姜朝露却心情很好,那丝不愉快到底是舒缓了。
夏天就这么过去,魏凉觉得自己上火了,灌了很多绿豆汤。
芷台荷花谢,桂花开,立秋。
全国武举,热热闹闹的来了。
魏凉在敲锣打鼓的欢送中走上考场,又在敲锣打鼓的欢迎中走出考场。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榜的张灯结彩,落榜的越挫越勇,连崤山深山的村庄也不例外。
村口人山人海,上至抽水烟的大爷,小到流鼻涕的奶娃,都凑拢了堆。
“瞧瞧俺家的伢子,第几名呢?”
“别挤别挤,咱找找!”
最前方两张板架,亭长提着桶浆糊,正在敷红纸,纸上名次籍贯,牵动几家悲欢。
“奉娘奉娘,看到那个名字没?我怎么没看到,找了几遍了?哎呀,快帮我看看!”姜朝露恨不得将帷帽掀下来,好看个清楚。
奉娘也在旁边奋力往前挤,伸长脖子:“夫人,好像看错板了,这是文举,旁边是武举!”
“你瞧我,慌起来眼神都不好了。”姜朝露尴尬,往旁边瞧,这次第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名字。
魏凉,刀法科,第一名。
“哟嚯……”姜朝露差点叫出来,多亏奉娘捂住了她嘴。
魏凉回到芷台时,发现柴扉都用红绸子包了。
“第一名回来了!”姜朝露跑出来,一跳,往他脖子上挂。
魏凉稳稳的将她托住,满脸红光:“大声点,第几名?”
“第一名!!!”姜朝露扯开喉咙吼,然后两人笑成一团。
那天,魏凉带着姜朝露去了山崖边,找了石头让她坐好,自己拔出刀。
“要做甚非得来这儿?”姜朝露笑。
“嘿,给你看看那天我的威风,瞧好了!”魏凉手按长刀,向四面八方一抱拳,“巨鹿魏氏,凉,报刀法科御家流,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