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照有些意外,打姜朝露转了性子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再次露出抗拒的表情。
正在姜朝露纠结该找什么借口时,姬照松开她手,主动开口:“罢了,不想就不想吧,就好好躺着说说话。”
轮到姜朝露意外了,问她?
要知道以前,除了月信那几天,姬照很少顾及她的意思,也不必顾及,妃眷无权拒绝侍寝,几乎是宫里默认的规则。
姜朝露还在适应姬照的变化,后者已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当晚,姜朝露睡得浅。
总觉得姬照越来越像景吾君了,像她十五岁那年认识的君子,温柔如拂面的春风。
重来一次,会不一样么?姜朝露问自己,却内心荒芜,半点波澜都没有。
已经死了的东西,果然问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姜朝露身边的姬照也睡得浅。
姜朝露背对着他,他的目光,就落在女子的背部。
寝袍是进贡的鲛绡,薄如蝉翼,借着朦胧的烛火和月光,能隐约看见,蝉翼里如雪的肌肤,和肌肤上胭墨描的花枝。
山樱。
姬照扯扯嘴角,他伸手抚摸山樱,轻轻一句:“……魏凉画的?”
姜朝露悚然一惊:“王上您还醒着?”
她转过身来,月光下姬照的眸冰冷,飘起了风雪。
“啊,是魏凉画的,妾怕伤痕吓到王上嘛,王上忙于朝政,妾便让魏凉假手了。”姜朝露迅速换上微笑,撒着娇解释。
“……因为想背部的画多留会儿,所以不愿侍寝?”姬照突然又道,语调异样起来。
姜朝露目光微晃,拿不准君王喜怒,一时动都不敢动了。
“哪有,真的只是王上太忙了嘛。”她勉强找了话回。
“姜儿,为什么骗寡人,都不好好骗呢?”姬照打断,幽幽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伸出手来,猛地将姜朝露一翻,自己欺身而上。
嘶,又一声清响,鲛绡寝袍被撕破,露出美人雪背,和雪背上的山樱。
姜朝露知道姬照要做什么,他的惩罚和占有,一直都是最原始的方式。
山樱,再也不会开了。
姜朝露最后只剩下这个念头,旋即没有任何前提,剧痛就将她撕裂了。
……
姜朝露睁开眼的时候,是巳时了,姬照已经上朝去了。
初冬的阳光恹恹的,映得中庭积雪鎏金。
“夫人起了。”宫女掀开珠帘,伺候梳妆更衣的宫女跪在屏风外,等候多时。
姜朝露扶着腰坐起来,很痛,她顾不得这些,先让宫女瞧她背,急问:“描的花还有么?”
“没有了,夫人再画就是。”宫女不在意道,奉上手里的药碗,“夫人先把这个喝了吧,王上走前吩咐的,一定要奴等看着夫人喝完。”
姜朝露这才注意到宫女端了一碗药,闻着就苦。
“王上说,是最好的坐胎药,助有孕的。夫人若是嫌苦,奴等备了蜜饯。”又一个宫女奉上蜜饯,说着就红了脸。
阖宫都是笑意,王上对朝露夫人的盛宠,也太让人羡慕了,放着已有孕的芈姬嬴姬不管,眼巴巴的就等姜姬的孩子。
“恭喜夫人了。”宫女喜笑颜开的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