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以佛匣密封,再埋入林地,必能净化怨念,超度成佛。
这日,戚萍和苏蛰走入,遭到僧人阻拦。
“苏领院,王上已经下令,让您莫要纠缠,速速离去。”僧人双手合十。
苏蛰一挑眉:“您是国寺主持,想必知道林子里镇的那一罐骨灰,背后渊源吧?”
“王上还是勖侯的时候,贫僧就担任主持了。骨灰的来历,自然知道。”僧人淡淡的微笑,“不过,当时无奈之举,于国于民大善,苏领院何必翻旧账呢?”
“于国于民大善?”苏蛰像是听到了笑话,发出刺耳的嘲讽,“好,那我来问主持您,您念过佛陀渡过众生,请回答我。”
苏蛰深吸一口气,声音不稳,从肺腑里炸出来:“为什么林子里镇的,不该是他们,而是姜九?”
僧人沉默。
苏蛰嘲讽愈浓,红了眼眶:“告诉我啊,为什么镇的不是凶手,而是受害者!!!”
僧人的头低下去了,然后他让出道来。
苏蛰走入,看着半个山头的林地,回问:“具体埋在哪儿的?”
“贫僧与王上有约,不能告诉他人,苏领院若执意,就请自己找吧。贫僧,不能再破戒了。”僧人再合十,转身离去。
戚萍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地,担忧:“郎君,就靠我们俩,得找到什么时候?”
苏蛰目光发狠,一字一顿:“找,找一辈子,也要找!”
春,吴国的紫藤都开了。
菩提林里一男一女,搭了茅庐,没日没夜的寻找,成为吴人的笑话和传说。
夏,吴国的琼花都落了。
菩提林里一男一女,还在找,对霍相的警告视若无睹,对吴王的命令抗旨不遵。
秋,吴国的茉莉都香了。
菩提林里一男一女,终于抱着一罐骨灰,疯子般的走出来了。
他们径直同乘一匹马,向吴燕边境而去,整个吴国都被震动了。
这日,马到达两国边境。
吁,陡然停住。
苏蛰下马来,意料之中的,看着面前的钱矶,霍冲,还有一个老者,和三人身后乌泱泱的将士。
刀剑出鞘,杀意虎视眈眈。
“你先走,不要回头。”苏蛰向戚萍低语,把骨灰罐交给她,然后猛地一拍马。
“郎君,你……!”戚萍还没反应过来,马就驮着她,冲出人群而去。
钱矶没有阻拦,一个女子,一罐土,不足为重,他们的重点,是知晓全部真相的苏蛰。
苏蛰紧张的盯着天际,确定马已经跑远,才弹了弹袍衫的灰,正了正头上的冠,看向众人。
“王上,霍相。”他一一行了臣礼,目光落到老者身上,行的是家礼,“堂伯。”
老者正是现任苏家当家,上任暗杀院领院,苏勇。
他看了眼钱矶,最先出口:“苏蛰,你不要再走错路了!王上已经屡次开恩,老夫也对你多有器重,你何必自毁前程,要做那离经叛道的逆子!你真是太让王上,太让苏家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