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唇角扬了扬,答得很认真:“好到不行。”
当时他们还都不认识,面都没仔细朝,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感受。
但在那个时候,忽然就有个人出来,什么都没问,扔了鼠标顶不耐烦地跟他站在一块儿。
感觉比做十张卷子全对了都好。
于笙看了他一眼,把人扯过来。
小朋友难得主动抱他,一点气流打在颊侧:“哥。”
“不信?”靳林琨下意识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真的,我当时——”
于笙在他耳边碰了碰:“生日快乐。”
年末将至,也就意味着一学期的内容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给靳老师过生日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七班同学们就和整个三中一起,陷入了新一轮学习的洪流里。
和其他同学毫无创意的祈福不同,七班的朋友圈里充斥着“转发这件黑衬衫,带你起飞”、“转发这个靳老师,英语包过及格线”、“转发这个笙哥,该内容已删除”之类看起来仿佛非常神秘的锦鲤。
第一次这么玩儿命复习冲刺考试,段磊他们甚至有点魔怔,在课间偷偷算塔罗牌。
“都别动,别说话,心诚则灵。”
体委非常肃穆,一只手按在胸口:“神秘的塔罗牌哟,请告诉我,我们期末考试能比期中再高五分吗?”
于笙在“塔罗牌哟”这一段就有点听不下去,起身想走,被班长好不容易劝住:“试试,笙哥,我们需要你身上的玄学之力,你再坐一会儿……”
学委点兵点将数了半天,最后颤巍巍抽出一张倒吊人。
这群人没一个会玩塔罗牌的,对着牌上的花纹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考不好不如上吊?”
“股悬梁锥刺头,复习更有效?”
“说不定是说,咱们的分数下一次能倒过来。”
……
“没事没事。”
段磊给跳起来追杀生活委员的体委让了条路,拍拍前排受惊的杨帆,让他安心继续学习,替大家挡着可能忽然进门检查纪律的主任:“体委这次考了200分整。”
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光是意义上带来的压力就不言而喻。
学委和杨帆的宿舍前排了长队,都是捧着练习册埋头苦学的七班同学。
于笙不住校,被抱着腿哭诉这道题太难了的几率小一点,但也经常多留一节晚自习,简洁明了地讲些各科的难点和易错点。
尤其最后到了临考前那几天,于笙干脆跟着上满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笙哥,这样没关系吗?”
段磊操心得很,不知道靳林琨和于笙的关系的时候担心他们笙哥的安全,等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开始担忧这样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家庭和谐,“你给我们补课,靳老师会不会太孤单……”
“没事。”于笙判着他们同学自己加练的模拟卷,“他回家了。”
段磊:“!!”
虽然他们笙哥只简单说了四个字,段磊却已经脑补出了波澜曲折的一段故事:“他怎么回家了?你们闹不愉快了吗?是因为聚少离多吗?我们去路上一边跑一边喊靳老师不要走录视频给他看还来得及吗?”
于笙:“……”
一月初就过年,省示范要提前进入二轮复习,过年前还要再补一个星期的课,期末考试也比三中早了一周。
靳林琨不跟着补课,本来还想陪着于笙考完试,过年跟着家里去海南待两天就赶回来,结果还是被于笙扔了出去。
还带了满满当当一行李箱的手作糕点小礼物。
段磊长长松了口气,回去通知一群人不用去买横幅了:“还好还好,笙哥他们家很和谐……”
于笙看了看桌上铺开的卷子,觉得自己幸好还没布置作文。
不给他们机会发挥,都不知道这些人想象力到底还能有多浩瀚。
批改完卷子,又把依然有问题的地方订正整理到一起,时间就已经挺晚。于笙翻墙回了家,放下东西冲完澡,正好接到了靳林琨发过来的语音聊天。
两个人在一块儿待久了,临睡前不说几句话都不习惯。
靳林琨担心小朋友睡不着,被父母押着帮忙算期货汇率,困得声音都有点含混,还是守到了他把事情做完:“在做什么呢?”
这人的声音原本就显得磁性,搀上点困倦,莫名缱绻地在耳边绕了一会儿。
于笙夹着电话,单手把鸡蛋磕进碗里搅匀:“夜宵。”
蛋液碰上烧热的油,刺啦一声响起来,隔着电话好像都能跟着闻见格外嚣张的香气。
知道他吃不着,于笙还挺体贴:“哥,视频吗?”
靳林琨:“……”
多少还有良知,于笙跟他开了句玩笑,就停止了深夜放毒的行为,把厚蛋烧换了个盘子装出去:“你呢?”
靳林琨摸了块饼干,枕着胳膊翻了个身:“算什么时候才能过完年。”
照理考完试就能清闲下来,于笙也能赶回去跟着他们过个年。但考试结束正好是对题目印象最深刻的时候,这时候订正错题查漏补缺,效果要比隔一周再回来好得多。
省示范也是因为这个,才特意把期末考试往前提了一个星期,考完试再上一周的课。
三中老师们也要回家过年,于笙对班里预习当复习的进度大致了解过一遍,决定留下给这群人补补基础。
高三就这么一年,靳林琨对这个决定挺支持,就是有点想男朋友。
于笙自己坐在床边,夹了一筷子厚蛋烧放进嘴里,听着对面悉悉索索翻身的动静,抬起嘴角:“不着急,你好好陪叔叔阿姨。”
靳林琨:“叔叔阿姨觉得礼物和点心来就行了,没必要带人,我可以回去。”
语气实在模仿得太像,于笙没忍住,笑了一声。
靳林琨觉得他这种幸灾乐祸不太厚道:“还笑,你知道多沉吗?进去差点就超重改托运了,最后还是行李重量转自重才混进去的。”
于笙还没听过这种操作:“什么叫行李重量转自重?”
“就是蛋黄酥真好吃。”
靳林琨现在想想,还有点意犹未尽:“麻薯也不错,无骨凤爪味道入得刚刚好……”
好不容易把超重的部分吃完,靳林琨还很担心于笙,打电话认真跟他保证:“很快,我去待两天就回家。”
于笙也挺担心,看着飞机所剩无几的登机时间:“是得快点,不然你就能直接回家了。”
……
男朋友异常沉得住气,半天没能套出来想听的话。
靳林琨有点儿遗憾,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小朋友一个人在家也不怕寂寞了。
也知道走的人就是离开几天,不论走到哪儿,都肯定会回来了。
两个人聊天没什么核心思想,发散地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靳林琨实在困得不行,最后没撑住先睡了过去。
终于把对面聊到睡着,于笙带着耳机坐了一会儿,沉稳地站起来,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我们笙哥没有需要听着对象的呼吸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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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有小伙伴觉得最近的节奏看起来稍微偏慢,可能是因为这一段事件比较多。这篇文不会太长,节奏不会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