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漂泊数日,几乎忘了昼夜轮转,谢渊渟现在也和温婉一样,归心似箭。
两个人终于燃起希望,朝农庄走去,
然而,还没有彻底走出山谷,就见不远处一队兵马汹涌而来,
飘摇的旌旗上不是熟悉的“靖”或者“谢”字,而是一直张牙舞爪的狼头。
两个人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温婉声音发紧道:“漠北狼兵?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言自语的嘀咕出声,就听到了叱骂、哭喊的声音,
“这是在押送俘虏?”
温婉狐疑,“怎么还有靖国军,漠北狼兵和靖国军又交手了?”
谢渊渟看着押运官对着俘虏鞭笞脚踢,声音微凉道:“押运队人不多,拿下他们,问问这些俘虏,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就一起上!”
温婉话落,拿出一把柳叶镖分给谢渊渟几枚柳叶镖,
随即手腕儿一抖,射向那个殴打靖国军俘虏的漠北狼兵。
嗖的一声,那个漠北狼兵应声倒下。
紧接着柳叶镖不断的从土丘后射出,短短片刻,三十人的押运队伍就烧了七八个人,
押运官厉喝一声,“什么人,有种的给我出来,别暗中伤人!”
其余的漠北狼兵迅速将抽出弯刀,迅速将俘虏围了起来,
幸运的是两个人坠崖时谢渊渟的佩剑也一同掉落了,不至于手无寸铁。
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来,谢渊渟干脆果断的看杀了一个漠北狼兵,
将其手中的弯刀丢给温婉,随即与敌人厮杀起来。
温婉拿了弯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押解俘虏的漠北狼兵面前,左右开弓,将他手里牵着的绳索给砍断了。
顺手把最前面的一个俘虏手上的绳索砍断,厉喝一声“救人!”
随即一边掩护俘虏,一边进行解救。
那个俘虏也是机灵,捡起地上的弯刀一个个砍过去,
而后让得救的人继续去帮忙救其他人,很快场面失去控制,
漠北狼兵完全控制不住这些俘虏了。
怒吼着“该死,你们这群天玄猪猡,不许跑,都给我停下!”
俘虏们却根本不理会,四处散开。
不过两刻钟,上百个俘虏跑的所剩无几,
而负责押运的漠北狼兵被杀的只剩下三五人。
押运官躲在几个将士身后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看着步步逼近的温婉和谢渊渟,
惊恐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的身份,你还没资格知道,让你们……”
“二公子,是你吗?二公子,我没有认错吧?
弟兄们快看啊,二公子和温大小姐没死,他们来救我们了!”
一句突兀的喊声打断了谢渊渟的话,没有跑远的一群俘虏闻声全都望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谢渊渟,惊喜不已的喊着“是二公子,二公子还活着!
我就知道二公子吉人天相,怎会轻衣战亡,苍天有眼啊!”
凌乱的呼喊声中谢渊渟和那个押运官都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
外面居然真的以为他和温婉死了?
而那个押运官则震惊道:“你是靖北候府的二公子?
那个死在断天涯上的谢渊渟?”
他话说出口神情都变了,温婉顿觉不妙,二话不说,提刀冲那押运官砍了过去。
熟料那押运官似乎也意识到形势不利,拽着面前的将士当了挡箭牌,
转身跳上马背,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拦住他!”
温婉吼的破了音,然而那人还是策马冲了出去。
谢渊渟手中长剑飞射而出,集中那人后背,那人晃了下,却终是没有落马。
前方便是雍州城,他们已然无法追赶。
温婉倏地回头,冻死人的眼神看向那个第一个揭穿谢渊渟身份的人,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谢渊渟也注意到了他,
将温婉护在身后,他道:“你认识我?”
“卑职、中卫营百户,曾有幸见过二公子一面。”
说完,不等谢渊渟说什么,他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二公子恕罪,卑职只是看到二公子太激动了,
卑职不是故意叫破您和温大小姐身份的,
二公子息怒,卑职愿意回到军中,将功折罪,求二公子给卑职一个机会吧!”
那些俘虏们见状,原本满脸感激的表情都变成了狐疑和猜忌。
温婉不由得怒从心起,扬声高喝“够了,俘虏被劫,漠北营中定会很快收到消息,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切等回去再说!”
俘虏们陡然反应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少年毛遂自荐道:“我知道从哪里可以避开漠北狼兵的围堵,二公子,我可以给大家带路!”
小少年话音才落,便被方才那人一通抢白:“你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二公子是什么人,还需要你带路?”
小少年顿时窘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