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翻身上马,扬唇道:“各位大人回去吧,
我让如锦直接把人给你们送到家里,省的众目睽睽下让他们不自在,
府中事务就有劳诸位大人可,告辞!”
话音一落,温婉扬鞭抽在马背上,飞驰了出去。
随行的护卫们一路跟随,门口的地面上飞起一片尘土,随着温婉一行人渐行渐远。
来送行的众人连句践行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甩了一嘴的扬尘,
林昭元哭笑不得道:“如此迫不及待,督主还真是归心似箭啊!”
“若非顾忌这里,她应该和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此刻应该在家里安心待嫁。”
聂晓之感慨道:“也不知道靖北候和长公主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
万一不能,她可有的委屈受,大婚未成,我已经开始咱们督主未来的侯门生活了。”
大环境如此,无论你在外面能耐多大,回了家还是得侍奉夫君,孝敬公婆,
温婉这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像寻常的侯门妇人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很多时候别说孝顺公婆了,可能连侍奉夫君都顾不上,
聂晓之不由得担忧起来。
潘云霄闻言,忙问道:“那怎么办?
让督主丢下辽东去当个深闺妇人那也不可能啊,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
他说着,一双眼睛就瞪成了铜铃,好像谁敢欺负温婉,他就要撸袖子干架似的。
洛辛连忙摁住他,“这还没人欺负呢,看谢将军对督主的样子,
应该不至于让她在家里受欺负,
不是说靖北候和靖北候世子、小小姐的性命都是咱们督主救的吗?
咱们督主也不是手握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谁能欺负得了她?”
话说完,洛辛却是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以防万一,督主和谢将军大婚,
你和任公代表辽东府去恭贺督主新婚吧,一文一武,好让靖北侯府知道,
咱们督主也是有所依仗的,不能让人瞧扁了她。”
“这倒是!”
潘云霄连忙附和,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如锦迎面走来,
几个人迅速意识到了什么,齐齐把视线落在了如锦身上,
后者满面狐疑道:“几位大人怎的还在这里,我已经命人将诸位的家眷送到府里去了,
我家主子没有告诉你们吗?”
潘云霄愣愣道:“他们已经到家了?”
“是啊!”
如锦点头,“我家主子说他们漂泊多年,本就没有安全感,不要送到府里让他们被人围观,惹他们难受不安,
所以我就直接送府里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潘云霄几人齐声喊了一句“没问题”,拔腿往自己家里跑去,给如锦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想到那几个孩子的遭遇,不禁眉头打了结,
“希望他们不会迁怒陆翊吧,否则,主子就太为难了!”
双手合十祈祷了一下,告别任森等人径自忙碌去了。
温婉已经回家数日,整日和家人待在一处,整个都惬意的不得了,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上元节,温府内外挂满了红绸灯笼,一片喜庆,
温婉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娘,今年过年怎么都没见到祖母?”
当初离京的时候发生那种事后,老夫人就被温贤勒令在自己院里反思,
不得随意接触外人,就怕她再犯糊涂伤到温婉,
但温婉知道,温贤和陈氏私底下还是回去探望老夫人,
毕竟是生身之母,谁也无法彻底忽视,温婉自己反感老夫人的冥顽不灵,
但并不阻止其他人去尽孝,正因如此,大过年的没看到老夫人,她倒是有些奇怪。
没想到她才说出这话,秋韵就倏地冷了脸,
坐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温璇也板了一张小脸儿,没好气道:“大过年的大姐姐你问她做什么,
权当我们家没这样一个人不好吗?”
秋韵也道:“她自有她的去处,你问她做什么?不提了,晦气。”
这让温婉怎么可能不提,好奇心就跟猫爪子似的在她心里挠个不停,
死缠着秋韵非要问个明白,接连问了几次,秋韵还没松口,
温璇却挨不住松了口,说:“她被我爹送到京都宗祠去给祖父和大伯守灵了。”
温婉怔住,“她——又做什么了?”
温贤本质上是个孝子,若非老夫人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温贤决不能将年近花甲的母亲送去守灵的。
温璇沉默不语,她知道,家里人这么久都没把那恶心人的事情告诉温婉,就是不想让她再受伤害,
然而,她低估了温婉的敏感,仅仅是犹豫这片刻,温婉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
“谢渊渟和陆翊几乎把这两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唯独没告诉我当初为何会生病,
所以,我的病,跟她有关,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