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森话说完,大臣们才意识到谢渊渟的这个决定竟然连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都没有告诉,
忍不住猜测起来,谢渊渟这究竟是一时气话,来试探他们,
还是早有准备,真的打算御驾亲征?
群臣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谢渊渟微微抬手,道:“边关战况的确没有坏到需要朕御驾亲征的地步,
秋将军和靖北王联手也不是敌不过那三方叛军,
但朕且问一句,众卿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史书想必都的也不少,纵观古今,你们谁见过这次的打法?”
群臣愕然,虽然白牧之前怼的狠,但大部分人还是看过战报的,
一味烧杀掳掠,稍遇抵抗就跑,惨遭屠戮的百姓比死在战场上的将士还要多,看上去像是专门杀人泄愤一般,
从来没有哪支正规军队会如此作战,被谢渊渟一问,大臣都怔住了。
太上皇提拔的御史是个耿直的憨憨,见大家都安静如鸡,他傻乎乎道:“可是,这跟陛下御驾亲征有什么关系?
难道陛下去了,他们就不杀人了吗?”
这个问题耿直的出奇,却不得不承认的确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温贤见谢渊渟显然有些被御史问的愣住,忍着捂脸的冲动道:“此次三方联军的作战意图的确让人很是捉摸不定,
接连一个月的烧杀掳掠闹的边关军民人心惶惶,陛下若是御驾亲征,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的确可以安抚民心,
只是,万一三方联军此番诡谲作为本就是为了吸引陛下前去,陛下真要是去了,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谢渊渟诧异的看向温贤,老国公在的时候温贤素来低调,
虽然为人为官都不曾有过什么问题,但也顶多是无功无过而已,
如今看来,却是老国公的铁血手段遮掩了这位的光芒,否则,又岂能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就猜到三方联军的意图?
而就在温国公话落后,大臣们迅速就敌军作战意图达成了高度一致,礼部尚书梁政更加语重心长道:“温国公所言极是,敌军分明是以这残忍的手段逼陛下您现身呢,陛下可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恳请陛下三思啊!”
群臣商量好了似的齐声附和:“恳请陛下三思!”
无论真心假意,这一刻,位列朝堂的文武百官皆是一副担心极了谢渊渟的样子,
后者锐利的眼神扫过全场,沉声道:“莫说这只是一个猜测,
如若敌军真的是想用残忍的杀戮来逼朕现身前线,那朕更要御驾亲征了,
天玄的皇帝不是非朕不可,没了朕,没有父皇,皇兄可以执掌江山,
可边关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在位一日,就得护他们一日,
朕得让天下百姓知道,新朝护得住他们,他们支持我谢渊渟,没有看错人!”
靖北,西海的百姓都是最早开始支持谢渊渟的,谢渊渟做出这种决定无可厚非,
而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是,此次的战事居然以蒙曼为中心,这让谢渊渟异常迫切的想会会圣女伊莲口中那些所谓的魔鬼,
他有预感,如果温婉当真还有醒过来的可能,蒙曼定是其中关键。
谢渊渟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他以百姓说话,群臣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于是,御驾亲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太上皇和太后知道后具是一脸哀伤,却只是叫谢渊渟到寿康宫一起吃了顿饭,并未出言反对。
反倒是太上皇见谢渊渟在席间频频走神,还主动劝慰道:“你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人,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朕和你母后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这江山,有我们替你守着,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太上皇并不知晓谢渊渟决定御驾亲征跟温婉有关,只当是谢渊渟心中郁郁,想要散散心,
却是阴差阳错的,让谢渊渟狠狠松了口气,
临走前郑重其事的向太上皇和太后行了跪拜大礼,以示自己心中的愧疚。
未央宫里,谢渊渟正在逗弄两个孩子,
已经八个月过去,姐弟俩生的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像两个雪白的糯米团子,
谢渊渟戳戳姐姐的脸蛋儿,小丫头抬起手指扣住父皇的手指咯咯笑,
弟弟乖乖的躺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珠子看到父皇和姐姐的互动,笑的像个慈爱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