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她执剑深陷其中。杀意滔天，她心中怒火难平。

“木木，不要去想他们。”有司抱住木木的肩膀，轻声的安慰她。

他，又来晚了。

本是算好的木木一回凡域一定会落在玉山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数万条无辜的性命，在她失去理智时被杀掉。

有司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她有什么错呢？

是那些人要杀她，她为何不能反杀？

无辜？

那她可无辜？

明明下命令的是二皇子龙灵羽和宁太后！

在有司眼里，哪有什么对错，她既然要杀人，他便去杀，无愧于心就是。

有司来了，用自己的神力压下木木识海暴乱的精神力，朝露和老鬼才算真正的脱身。

先前的杀意是那死掉的大蟒留在精神力之中的，本是有他们压制可木木唤他们出来，能压制的也只有她自己的意念。

所以那宁太后一激之下，木木被那杀意控制。

“我真的，是九公主？”她低头看看染满鲜血的双手。

难道，龙茗舞说的是真的？

她……

木木脑海里闪过刚刚的沙缪。

她被宁太后推下去，士兵们不要命的扑过来，一怒之下，她的心中只有杀意，似乎想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被控制的士兵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只知道朝着她乱砍。

她是怎么失去理智的呢？

不管怎么想，脑子像是坏掉了一般，那一段景象就是记不起来。

看着木木捂着脑袋有司感觉到自己空空的胸口又在隐隐作痛，“不是的。”

这一点他可以肯定，木木不是真正的九公主。

“那为什么？”宁太后和二皇子都想要她的性命？

还一直在喊？

木木抬手摸向脖子。

她以为会是被二皇子一箭伤到的伤口，可触手的是皮肤的柔软，根本没有什么伤口。

“至于为什么，以后再解释，先离开这里吧！那两个人逃走，一时是不会回来。”

有司伸手拦住木木的腰，他这一次记起来了，再也不会忘记。陪伴了他十万多年的人，他一定要记清楚了。

如今木木的记忆怕是不在，连神魂都是不全的。

仔细算来，他似乎也少了一魄……

——

逃回皇宫的宁太后和二皇子狼狈的出现在密室里。

“母后。”二皇子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皇儿！”您宁太后惊呼一声，爬到二皇子身旁抱住了他，“都怪母后，应该早点帮你把封印打开的。”

宁妃抬手挽了一个花，一股红色的魔气从她手上流转出来，此刻的宁妃眼睛里浮现了一层红光，昏迷过去的龙灵羽从额头浮出一个鲜红的阵法。

“对不起，我的儿。”

宁妃闭眼流下一滴眼泪，她抱着自己半死的孩子纠结不已。

若是打开了结界，龙灵羽自己没有扛过去，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若说妖与神不能相恋，那么妖与魔更是禁忌。

宁妃的身后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血红色影子，她才不是云家送进皇宫的女儿，玉山祭坛镇压下的魔族，也并非是老魔君一个……

“对不起……一定要撑住。”

她并不知道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成妖，还是成魔，不管是哪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