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生低头看着李小幺沾了满手的血,浑不在意的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细细的查看,呆了片刻,才勉强笑道:“我没伤着,刚才用力过猛,有点用脱力了,歇一歇就好,这么多血,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你的血。这血衣回去烧了,不要了,晦气!这回咱们有了钱,去买新衣服穿,我最讨厌穿旧衣服,特别是别人的旧衣服。
水生哥肯定累坏了,回去让张大姐把那半只鹿烧了吃,往后咱们天天吃肉,光吃粗粮,连点油星都没有,水生哥和大哥脸色一点也不好,我的脸色也不好!”
李小幺兴奋的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魏水生心酸无比,强笑着,没有接话。
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小幺一下子跳了起来,魏水生拍了拍李小幺,声音柔和,“幺妹别怕,是张大壮和孙玉山,接咱们来了。”
张大壮和孙玉山接了两人,魏水生由着李小幺挽着胳膊,李小幺一路雀跃。
刚走到半山,李宗梁和李二槐、李宗贵也赶了过来,李宗梁看到魏水生和李小幺,长长的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上前重重拍了拍魏水生的肩膀,“你功夫长进不少。”
“二槐哥也长进了,那几棍子砸得威武!”李小幺弯眼笑着,夸奖李二槐,李二槐得意的哈哈笑起来,李宗贵拉过李小幺,有些急切的问道:“拿到好东西没有?”
“没顾上看,箱子很重,应该是好东西。”李小幺摊着手,她心里也没底,不过,那么重的箱子,应该都是金子银子吧。
“回去再说。”李宗梁招呼大家,不紧不缓的往山上回去。
回到山上,院子正中,姜顺才和张狗子一左一右蹲在箱子两边,盯着箱子守的紧紧的,已经等着李小幺他们了。
三三两两的蹲在院子里,正兴奋无比的议论着刚才那场打劫的众山匪们,见李小幺他们过来,急忙站起来,乱七八糟的躬身见礼。
李小幺看着箱子,紧张的呼了口气,拉了拉李宗梁,低低的嘟嚷道:“大哥,要是那箱子里面,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李宗梁笑出了声,爱怜的揉了揉李小幺的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箱子笑道:“你看那箱子,四角包铜,做工极好,这箱子也能值个十两八两银子,就这箱子,就值了。”
李二槐已经蹲在了箱子前,伸手摆弄着箱子上挂着的细巧的黄铜锁,转头看着李小幺,认真的说道:“小幺,这锁若是砸坏了,可就不值钱了,这箱子要是没这把锁,肯定卖不出十两银子!”
李小幺过去蹲在李二槐身边,吩咐孙七弟:“把斧头拿来。”
孙七弟急忙取了斧头递过来,李小幺接过,给了李二槐,郑重的叮嘱:“锁坏了没事,可不能再砸坏了我的箱子!”
李二槐’嗯’了一声,接过斧头,利落的一斧头下去,那精巧的黄铜锁应声而开,李二槐推着箱子转到李小幺面前,自己往后挪了挪。
满院子的山匪们,从李宗梁到张大姐,一起伸长脖子,探着头,紧张等着李小幺开箱看货,就连断了腿的石坎,也拄着拐棍跳了出来。
李小幺暗暗吸了口气,屏着气,伸手掀开了箱子。
院子顿时静得连呼吸声都停住了,黄杨木箱子里,整整齐齐密密麻麻放满了小小的金块
张大姐‘咕咚’一声,响亮的咽了口口水,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俺滴个娘来!这是金子?金子是这样的?这是金子不?”
张铁木长长的吸了口口水,哈哈哈哈,仰天傻笑起来,这傻笑传染般一个传一个,转眼间,院子里就响起了一片哈哈的傻笑声。
李小幺那口气松下来,僵硬的身子也放松了,伸手捻了块小金块出来,掂了掂,大约二两的样子,成色极好,这一箱子,看样子应该是五百两。
五百两黄金,照这会儿的市价算,可以换五千两银子,嗯,足够他们舒舒服服的过几天好日子了。
李小幺低着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量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退后几步,走到正环顾着众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的魏水生和李宗梁身边,轻轻拉了拉两人,低低道:“让我来分吧。”
李宗梁迟迟疑疑,魏水生点了头,迎着看向他的李宗梁,又点了点头,“小幺行。”
李宗梁轻轻拍了拍李小幺的肩膀,示意她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