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绿衣的事,水鹤停了停,才跟朱元说:“姑娘,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她们喊朱元有时候喊姑娘有时候喊娘娘,大家都彼此已经习惯了,朱元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嗯了一声就问:“什么事?”
“是朱筠的事情。”水鹤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十分担忧的道:“姑娘,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朱筠在顺天府大牢里自尽了!”
自尽!?
朱元愣了愣,饶是她素来对什么事都镇定自若,也一时回不过神来。
朱筠事个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一个这么惜命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在顺天府大牢里自尽?
就算是真的要死,那朱筠也该在进京之前就死了。
朱筠这个人本来就是这么个性子,做事做绝,现在她认定了朱三老爷朱三太太不肯救她是不疼她,是偏心,怎么可能甘心要死?
按照她的性格,要死也会拉一个垫背的才对。
这件事大有蹊跷。
朱元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这件事一开始其实她就察觉出来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若是冲着她来的,朱筠怎么反而这么快就死了?
见她沉默不语,水鹤有些着急:“姑娘,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其他咱们不知道的事?否则的话.......”
反正总觉得有些蹊跷。
朱元自然也知道这里有什么故事,她吩咐水鹤:“今天天已经实在是晚了便罢了,等到明天,你出去一趟,告诉叔晨,让他去找张大人......不,找李大人打听打听,这其中是什么缘故。”
张显麟刚刚菜从草原回来,立了大功,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找他实在是太扎眼了。
相反,李峪倒是稳打稳扎,虽然如今也已经是翰林了,可是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却又很有人缘,许多事找他办都更方便。
水鹤应了一声是,心里记挂着这件事,等到第二天一早,回禀了朱元之后,就出宫去了。
李峪这一次却一反寻常的镇定,见了她就道:“这件事不大好办,你让太子妃要做好准备,朱筠在牢里自尽,留下了一封遗书,这遗书里指责太子妃分明从前一直都替她遮掩,也答应了她来了京城之后会替她摆平此事,如今却碍于名声舍弃了她,她实在是气不过,因此以死明志,死也不会放过太子妃。”
什么?!
水鹤一下子怔住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真是邪了门了,朱筠是不是有病?!
这件事到底跟朱元有什么关系?她们姐妹算起来也多年没见了,朱筠过的不好也不是朱元的过错,说到底还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有什么资格来怨恨朱元,并且临死之前毒还要这样来摆朱元一道?
她诧异过后就只觉得万分的厌恶,忍不住呸了一声:“真是杀千刀的黑了心肠的东西!这种无耻的话也说的出口!”